不过川省因为天高皇帝远,在某些方面,比京城和其他省份要宽松一些,抓投机倒把没那么严格,安县的农民如今自己养的家禽,会偷偷的拿到城里去卖。

谢晚随意闲谈:“大娘的小孙子几岁了?家里孩子都上学了吗?”

大娘得意的比了个指头:“我那小孙子今年六岁,村小要求孩子六岁就开始上学。

我有四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一共给我生了七个孙子。”

谢晚感叹:“大娘有福气,儿孙满堂啊!”

大娘脸上的笑意更深,嘴里却说道:“儿孙多有儿孙多的难处。若不是谢县长来了咱安县,号召各村各户搞包产到户,又让我们养猪养家禽,根本就养不活那么多孩子。

就是听说谢县长要调走,我们村的人都急死了。

这才刚刚吃上饱饭,她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大家约着一定要去县里找谢县长,请她一定留下。”

谢晚被老百姓当面表扬,心里也高兴,随口道:“她不过做了点本职工作而已,哪里就值得大家挽留呢?”

谢晚自己并没有想离开安县,但是因为安县包产到户改-革的巨大成功,加上又是修路,又是办运输队、碎石厂,还建了几个药材养殖基地,去年安县的财政收入,竟然有了盈余。

从全省著名的贫困县,一跃成了改-革试点先锋。

谢晚的政绩过分突出,引起了省里的注意,外面都在传谢晚要被提拔走。

组织部也确实找谢晚谈过,初步意向希望她去南城市商业局担任局长。

她本身到安县当副县长,在级别上就受了委屈,如果能去市商业局当局长,倒是刚好回到正县团级。

谢晚还没答应,但风声已经传了出来。

谢晚其实更愿意接替即将退休的庞明,担任安县的县长。

但是听说因为安县如今的发展迅猛,已经有不少的人盯上了这块香饽饽,安县县长这个职位的竞争,变得非常的大。

谢晚如果想争,其实是没有人能争得过她的。

都不用说她的背景和人脉,光是她的政绩,别人也争不过。

只是她自己还在犹豫中。

她刚才只是随口谦虚一句,谁知道竟然惹着旁边这位大娘了。

原本还一脸笑意的大娘,板起了脸,开始教育谢晚:“你这个小姑娘,不是我们安县人,就不要乱说话。

你知道什么?我们谢县长来之前,我儿子差一点就将我孙女送人,家里实在是粮食不够,吃不饱饭。

我七个孙子,一共就两条能穿出门的裤子,天天光着个屁-股在村里瞎跑,家里-根本就没钱没票给他们买衣服。

如果不是谢县长让我们家里有了余钱,我能给孙子买这么好的布做裤子穿?

现在不仅我孙子都不用再光着屁-股了,而且还有学上。

现在每个村都有村小,只需要教一点书本费,不用教学费就能上。

我孙子们识了字,将来都能有大出息。

若不是谢县长,你说,哪能有这样的盼头?”

大娘越说越激动,声音逐渐变大,惊动了前后排的人。

这车上大部分都是安县的百姓,一听说的是这一年多安县的改变和他们的谢县长,都纷纷的问大娘咋回事。

大娘指着谢晚说:“这小姑娘,口无遮拦,竟然说我们谢县长做那些都是应该的!

气死我了,大娘活了五十几岁,那么多县太爷,咋没有一个像谢县长一样带我们农民赚钱的?”

一名大爷听了大娘的话,狠狠的瞪了谢晚一眼说:“谁说谢县长坏话,老头子我都不爱听。

不瞒你们说,以前我家穷得来,就差吃土了。

谢县长让我们有了自己的地可以种,只要自己勤快,吃饱饭肯定没问题。

她还让人教我们种药材,每年不算村里集体种的那些药材分到的钱,光我们自己在屋前屋后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