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扯着嗓子说话,生怕别人听不见他们不熟似的。

在谢晚眼神的鼓励下,陈保罗激情的演绎着一名拿乔的外商,谢晚自己则成了那为了管辖区百姓,求钱若渴,急需项目的普通干部。

正跟陈保罗汇报的工作人员都不好意思了,对陈保罗说:“陈总,您还是先跟这位谢县长谈谈吧,我待会儿再来找您汇报。”

陈保罗这才挥手让其他人出去。

两人也不关门,谢晚一直警惕着外面,悄声对陈保罗说:“王汉林是来查谢春花的,你今天务必配合我演戏,消除我的嫌疑。”

陈保罗蹙眉,有些不高兴了,“我们一心一意帮他们,他们还要查我们?”

谢晚瞪了他一眼,说:“正常的,振华在国内涉入越深,越多人会好奇真正的老板是谁。

我晚上回港城,咱们到了港城再详谈。”

陈保罗问:“要我炒了王汉林吗?”

谢晚摇头:“留下他,他以前是我的下属,我们关系很好,让他查比再派其他人来查更好。”

听到隔壁王汉林送客的声音,两人立即开始了表演。

谢晚说:“陈先生,我调查过,目前国内准备引进的客车生产线都是日系的,售价高,安全性不足。

目前国内百废待兴,要想富,先修路的标语随处可见,客运车的需求量未来将急剧增加,如果振华愿意在我们南城投资一条客车生产线,那肯定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陈保罗眼睛一亮,用挑眉的动作问谢晚是真的假的?

谢晚用眼神告诉他真的。又用唇语说:“骂我。”

陈保罗来劲了,眼看王汉林送完客正朝他办公室走,立即扯着嗓子说:

“谢县长,你僭越了!

不要以为你救国谢老先生,你就能跑到我们振华来指手画脚!

我们振华不需要你们国内的官员来告诉我们该做什么。

我们有自己的规划。

就算客运车的发展前景很好,我们也不会将生产线放在你们南城。”

谢晚据理力争:“陈先生,您去过我们安县,我来告诉你如果将厂子放在我们安县,会有哪些优势。

首先,我们土地便宜,其次我们劳动力便宜……”

两人半真半假的在那讨论,王汉林站在门口,听到陈保罗说话很冲,对谢晚很不客气,就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敲了一下敞开的门,也不等陈保罗回答就走了进来,半开玩笑的对陈保罗说:

“保罗,合不合作的另说,谢县长是客人,咱们和气点。”

陈保罗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不耐烦的说:“谢县长,我很忙,你已经耽误了我十分钟了。

你有什么诉求,跟王总沟通吧。

我还有事,不能再接待你了。”

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气势,将有钱人的自傲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谢晚一副吃瘪的模样,叹着气离开了陈保罗的办公室。

王汉林追了出去,安慰谢晚道:“老大,别气馁,我刚听你提什么客车生产线,你要不递一份项目合作意向书过来,我帮你再磨磨陈总?”

谢晚拎着一个公文包,耷拉着肩膀,走出了大院,站在门外冲着门内骂骂咧咧:

“有钱了不起?早晚我要革了这些资本家的命!”

王汉林请谢晚去了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吃饭。

两人一边吃饭,谢晚一边套话。

不仅知道了王汉林的任务,还知道了她曾经几个下属,如今有些是真的转业了,过得并不如意。

这一次大裁军不是开玩笑的,实打实的精简整编掉了百万人。

若不是上面正查她,她可能会替这些兄弟想想办法,发挥他们的所长,给他们提供另一些选择,现在她是暂时不敢动作了。

吃完饭后,谢晚借口马上春节了,她要立即赶回川省,跟王汉林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