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上前喊了声:“师傅,我回来了。”
周爱民本来想板脸,但刚才吴建学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倒是不好板脸了,只“嗯”了一声,坐到了办公桌前。
谢晚跟了过去,偷偷的将一盒从谢大宏那顺的好茶叶,放到了周爱民的办公桌上。
“师傅,今年的雨前龙井。”
周爱民脸上没啥表情,说道:“不要你整这些,你多用点心学本事,比什么都强。”
虽然这话不好听,但谢晚感觉得到,周爱民身上的低气压,已经解除了。
开完早会,谢晚就跟着周爱民去查房。
周爱民故意考她这段时间是否松懈了,根据病人的情况,问了谢晚很多问题。
谢晚虽然没有经手这些病人,但周爱民问的专业问题,只要是之前发生过相似病症的,谢晚都答得非常流畅。
当晚,谢晚就主动值夜班,张卫国冲着谢晚千恩万谢,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寝室睡觉了。
到了半夜,救护车拉来了一位特别胖的病人。
看那体型,足足有两百斤。
这年月,还是很难看见这种胖子的。
病人已经昏迷,过床的时候,吴建和护士们根本搬不动这人。
谢晚刚才在办公室整理病历,听到了声音跑了出来,正看见吴建撑着腰哀嚎,叫护士去喊保安帮忙。
谢晚走过去,一把抱起那位患者,放到了医疗床上。
吓得吴建惊叫:“妹子,你打肾上腺素了?怎么突然力气这么大?”
吴建对谢晚,一直是乱叫,一会儿喊“徒儿”,一会儿喊“妹子”,喊什么,主要视他心情而定。
谢晚也已经习惯了跟吴建没大没小的,鄙夷的看了一眼吴建:“吴哥,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好意思叫军人吗?
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久没操练了?”
吴建自省,自己是特招入伍的,还真比不上谢晚他们这些正规入伍的,经过了严格的体能训练。
“我虽然是军人,但我主业是医生,练那么大力气干嘛?”
谢晚讽刺道:“不干嘛,就是过个床都抱不动病人,就够丢脸的。”
吴建突然醒悟过来,嚷嚷道:“这可是个两百斤的胖子,你让其他人来试试,他们一样不行。
谢晚,你就不是人!”
两人斗嘴已经成了习惯,一边斗嘴,一边还不耽误正事。
患者的体温已经升到了三十九度。
谢晚询问家属情况。
将患者送来的家属,是患者的妻子。
她着急的说:“我爱人今天回家就喊肚子痛,晚上开始吐,本来以为吐完了就好了,结果还是喊痛。”
谢晚问:“患者的职业、年龄、今晚吃了些什么?”
患者今年四十三岁,附近玻璃厂食堂的厨子。
患者的妻子说:“晚饭是他从食堂带的饭菜回来,有土豆丝,牛皮菜,还有红烧肉。
我吃了都没事。”
果然是个厨子。
这年月,大家都缺吃的,也就食堂的厨子,有这便利,能将自己吃成个大胖子。
既然他爱人吃了都没事,就基本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难道是急性胰腺炎?
或者急性胆囊炎?
因为吃了过量的食物需要被消化吸收,增加了消化腺的负担?
这时候患者又开始呕吐。
胃里内容物倾泻而出,夹杂着红色的血液。
值班护士用容器接住,一股酸腐的味道弥漫在治疗室内。
吴建用听诊器在患者的肚子上听了起来,面色凝重,让谢晚也听听。
谢晚没有听到肠鸣音,用手指叩击腹部,她发现连肝浊音都听不见。
叩击胃部,胃泡鼓音也消失了……
吴建问谢晚:“听出来是什么了吗?”
谢晚推断:“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