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落井下石,小萧大人好算计!”

“今天这场针对佟家的局本就是萧家的杰作,真不知道佟家怎么得罪萧家了。”

“我看那沈兰就是他安排的,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药方,用一座早被瘟疫毁掉的小镇栽赃陷害佟家,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要说不是早设下的局谁信呢?”

文官们你一言我一语,试图将这个案子扭转为萧家的诬陷。

沈兰低头没有为自己辩解。

说吧,说的越多越好,说的人越多越好。

让皇上看看,佟家的号召力有多强,看看太子一党有多庞大的支持者。

刘恩贵原本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此时看到局势一边倒,他立即翻供了。

“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臣是被萧寂逼着承认这些事,这些都是萧寂杜撰出来的!”

皇帝挥了挥手,“来人,把刘恩贵带下去,不论用什么手段,让他吐出实话。”

刘恩贵吓坏了,“皇上,臣是冤枉的!”

“呵,朝令夕变,你的话朕一句也不信,拖下去!”

禁军将人拖出大殿,有人经过沈兰身边时往她手里塞了一纸团。

沈兰余光瞥见李烨的脸,不动声色地将纸团收进袖子里。

刘恩贵的翻供并不重要。

案子审到现在,古里镇的冤情板上钉钉,区别在于背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刘恩贵必死无疑,但能否将佟家拉下水,还得看拿出的证据。

皇帝还在看萧寂的那封信,他面沉如水,每一页纸都要看许久,如果仔细看,能看出那双手在微微颤抖。

佟秀清有些忐忑不安。

皇帝越是这样,说明这信中的内容越是大逆不道。

而佟家果真干净吗?那是不可能的。

佟家的不少事情翻出来都是死罪,就不知道萧寂查出的到底是那件事。

他悄悄看向父亲,发现他没有一点紧张不安,论定力,他一辈子都及不上父亲。

皇帝笑了。

他的笑声越来越响亮。

“萧卿,随朕来。”皇帝将萧寂带去了偏殿。

他手中抓紧那封信,朝萧寂点了点头,“萧卿啊,你真是会给朕出难题啊。”

“臣不敢。”

“嗯,朕知道了,这个案子你敢接敢查吗?”

“只要是皇上的吩咐,臣万死不辞!”

“好!你很好!但朕不能害你,这个案子不用查,朕就当没看过。”

皇帝将信丢进了火盆里,看着火苗窜高,纸张一点一点被烧为灰烬,他的眼底透着一股暴戾。

“记住,这件事你知我知,可有第三人知道?”

“没有,臣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其实臣私底下查过。”

“查出什么了?”

“臣私下请通州知县钱大人来京,询问过他当年中举的事情,基本可以认定,这信上所说的是事实。”

“钱……什么来着?”

“钱泰。”

“哦,是他,朕记得他,钱家的二世祖,他后来当官了?”

“是,通州县令,已经在这个位置七八年了。”

“看来他改过自新了,他是哪一年的进士来着?”

“大概是鸿元五年。”

“不知不觉竟过去十好几年了啊,呵呵,还不知道他是从哪一年开始布局的,真是老奸巨猾,朕竟会以为这样的人清心寡欲,只求方外!”

皇帝走到萧寂面前,伸手按在他肩膀上,“萧寂,朕今日杀了他,你觉得朝臣会是何反应?”

萧寂真诚地回答:“皇上手中证据不足,不足以服人。”

“哼,朕杀人还需要讲证据?”

“皇上是仁君,不会滥杀无辜的,也不会胡乱杀人。”

皇帝笑了笑,“好了,这个案子朕会派人去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