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浮光锦的颜色是淡淡的藕粉,十分年轻,一点也不老气。

沈兰怀疑他睁眼说瞎话。

“你回去休息吧,我得把明日上朝的奏折写了。”

等沈兰离开,萧寂喊了人进来,吩咐:“去找两个绣娘来,开库房,将我库房里的浮光锦挑两匹送去给沈姑娘,给她做两条新裙子。”

“大少爷,确定是用浮光锦么?”清风诧异地问。

那浮光锦还是这些年一匹一匹攒下的,当时是为了给未来夫人下聘用的。

这东西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大部分都上贡到宫里去了。

“当然,快去办吧,我记得有一匹水红色还有一匹鹅黄色的,都很不错。”

清风中肯地说:“您说的那两匹颜色鲜艳,确实好看,可是沈姑娘未必会喜欢吧?”

沈兰平日里穿素色的多,这种鲜艳的颜色也未必适合她。

“她正是二八年华,这种颜色才适合她,还有一套红玛瑙的头面也一起给她。”

清风应诺, 出去立马就找明月嘀咕去了。

“我怀疑主子喜欢沈姑娘。”

明月一边修剪花枝,一边笑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只是不知主子何时对沈姑娘表达心意。”

清风大惊失色,“你何时知道的?怎么就明显了?”

明月白了他一眼,“你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你伺候主子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对女子如此亲近?”

“可其他女子他也没机会接近啊。”

“咱们萧府的表姑娘们还不够多吗?想嫁进来的一直不少,你何时见主子对她们另眼相待过?”

萧寂表面是温和的性子,对谁都和和气气的。

但其实他对谁都很疏离,尤其是女子,家里表姑娘们从小就追着他跑,但他总是以于理不合为由疏远她们。

“可主子说过,他对沈姑娘不是男女之情。”

“那是以前。”

清风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罢了,他的眼力一直不好。

萧寂写完奏折,带着卷宗去了一趟长公主府。

驸马的丧事在陆府操办,长公主府里甚至连白灯笼都没挂。

下人们只在腰间绑了白腰带,除此之外,府内一切如常。

“萧大人请进。”

门房将萧寂带进长公主的书房,里面还坐着一位留着八字胡的年轻人,而且还是萧寂认识的人。

“萧大人,数月不见,恭喜大人升官。”

“贺经历?你何时来京城的?此行是为了公干?”

萧寂着实有些意外,当时在潭州,就是这位负责接待他们的,虽然过程不太愉快。

“是替郑王送些节礼进京,顺便替王爷给长公主请安。”

这等美差能落在贺经历身上,可见他在潭州府衙混得很好。

“来之后才听说了驸马的事情,王爷若是知晓肯定要亲自上京一趟,所以下官来请示公主殿下。”

郑王想要进京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除非长公主愿意为他进宫求皇上,皇上首肯了他才能进京。

长公主命人带贺经历下去,有些话不好当外人的面说。

这是皇家家世,萧寂不想参与,更不会发表意见。

他将卷宗递给长公主,陈述道:“黄敬闵这两日的行踪已经查清楚了,他当日受人邀约,要去醉香楼三楼最里面的厢房,只是他事先喝了酒,走错了楼层,这才进了驸马的厢房。”

长公主摇着扇子,不在乎地说:“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而且一死死两个,就算他们不是被第三人杀害,也一定是受人算计了。”

萧寂也有这种感觉。

但他找不到证据。

提刑司判案以证据为主,而且这二人的死也算不上无辜。

“驸马的行踪大约天黑前也会查清楚,不知公主接下来如何是继续追查还是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