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按住那箱子,对沈兰嫣然一笑:“沈姑娘好一张清丽的脸,正是太子喜欢的类型呢。”

宫女的暗示足够明显,可惜沈兰只觉得恶心。

“太子的喜好与我无关!”

“沈姑娘何必执着呢?身为女子,漂浮于世太苦了,找一位高权重的男子依靠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想一辈子抛头露面,做卑贱的仵作?”

沈兰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恶意,一掌将她拍开,提起自己的箱子往外走。

“你称皇上亲封的八品仵作是卑贱的,那不知你又算什么?如此藐视皇上,你家太子知道吗?”

宫女心慌意乱,连连后退,强笑道:“沈姑娘曲解奴婢的意思了,奴婢只是想帮沈姑娘。”

“不必了。”

宫女咬牙暗恨,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兰走出去。

沈兰的箱子最终还是被没收了。

她那工具箱里不是刀就是锤,本也不适合带进去。

她进门看到太子与佟山长面对面坐着下棋,于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去,并不往跟前凑。

“沈姑娘会煮茶吗?”佟山长问。

“不会。”沈兰直白地拒绝。

“哦,看来萧寂并未教你,他可是煮了一手好茶。”

佟山长下了最后一颗棋就收手了,“你这棋力真是几年都没半点进步,可见平日也没有好好读书。”

太子心虚地应道:“事情太忙,无法专心读书,让外祖父失望了。”

“哼,都是借口!”

佟山长坐过去煮茶,指着沈兰说:“丫头过来,与你说话比与他说话有意思。”

沈兰不知他的意图,但既然人已经在这,不如探探他的底。

一个书院的山长,不可能好端端地和自己瞎聊天。

沈兰在他对面坐下 ,一旁的太子见状,气得脸都歪了,指着她哈哈大笑道:“一个八品仵作,一个女的,竟敢无视孤,谁给你的胆子?”

沈兰觉得太子有些幼稚,还有些油腻,专心致志地看着佟山长煮茶。

萧寂知道她喝茶不爱添加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会专门为她泡淡茶。

但佟山长却不知,也不可能迁就她。

等一碗茶摆到她面前,她只端起来小小地品尝了一口。

“不爱喝啊,年轻人好像是不怎么爱喝这种茶,是老夫疏忽了。

不要紧,老夫只是有句话想问问你。”

“山长请说。”沈兰放下茶碗。

“那日,你们从书院出来后去了哪儿?”

沈兰骤然抬头,发现佟山长此时的眼神已经变了。

刚才的和蔼不过是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山长指的是什么?我们从书院离开后就下山离开了,不过路上迷了路,所以兜了一圈。”

“是么?没去过不该去的地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沈兰镇定自若,“您是指?哦,对了,我们去到一处山谷旁,看山谷另一侧似乎有木屋,但应该是废弃的,这算是不该看的吗?”

佟山长认真盯着沈兰。

别说是一个小姑娘,就是朝中大臣也很少能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眼前这个小姑娘要么是真没撒谎,要么就是心性本就如此。

“哈哈……那木屋啊,老夫还真知道,那是以前猎户在山里歇脚的屋子,后来西面很少有人去了,那屋子也就废弃了。”

“山长竟连这都知道?难道您对山上每一处都了如指掌?”

“毕竟在山上生活了许多年。”

“有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就在那山谷旁,我们遇到了疯狗袭击,还死了人,太子殿下想必是知道这件事的。”

佟山长挑眉,淡淡地点了个头。

这么大的事他自然也知道。

沈兰反问他:“听说佟山长喜欢瓷器,想必也会烧瓷吧?”

太子不乐意他们旁若无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