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刻,他不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而是一位冷血的帝王。

太子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待他的父皇。

他的心猛地下沉,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无论今日是谁指控他,他都得想法子脱罪。

“赵卿,你来告诉太子,他到底犯了何错?”

赵指挥使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禁军,禁军拖着一名妃嫔进来。

那妃嫔身上只穿着中衣,下身有血,披头散发,目光涣散,显然是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太子一眼就认出她来,“谢昭仪?”

竟是谢昭仪,太子眼神闪烁了一下。

谢昭仪听到太子的声音,缓缓地抬头,渐渐发出疯狂的笑容,“哈哈……哈哈哈……”

“贱人,你污蔑孤!”太子气得抓狂。

谢昭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谁敢污蔑太子殿下呢?臣妾可没这个胆子。”

若是后宫其他妃嫔与太子有染,皇帝都不可能这么生气,可偏偏是谢昭仪。

这个女人对皇帝有大用,为了保持她的处子之身,皇帝从未碰过她。

可现如今,她竟然怀孕了。

虽然胎儿已经打了,可她身体里的血液也不能用了。

皇帝愤怒无比,自己圈养的小兽居然背叛了自己,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儿子。

他不得不怀疑,太子是故意用这种手段坏了他的药引,破坏他服用的仙丹的药性。

难怪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原来都是这个儿子在搞鬼。

离戈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

看吧,帝王家哪来的父子情?只需要一点点苗头,就能让皇帝自己联想到许多。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碰过谢昭仪,儿臣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

太子病急乱投医,指着离戈说:“是他!一定是离戈害我!”

离戈无辜地看过来,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了,并不反驳。

赵指挥使声音平静地述说:“经皇城司查证,谢昭仪在去年中秋与太子在花园私会,有人亲眼目睹太子送了谢昭仪一支发簪。”

有禁军捧着木匣子进来,打开,里头正是一支玉兰花簪。

太子目光闪烁,解释道:“父皇明鉴,这发簪……这发簪是谢昭仪的兄长让儿臣转赠的,儿臣以为只是小事,就没有跟您汇报。”

皇帝冷哼一声,摆明了不信。

赵指挥使继续说:“除夕夜,太子喝多了,在去坤宁宫的途中偶遇了谢昭仪,二人在假山后私会了半个时辰,做了什么没人知道,臣不敢胡乱猜测。”

“你胡说!”太子怒吼。

“此事有太子的近身太监可以作证。”

这次被带进来的是陈公公,他的左脸高高肿起,说话都大舌头了。

“奴才什么也没说,皇上饶命啊!”陈公公使劲磕头,很快额头就见血了。

“太子与谢昭仪私下见过几次?”皇帝冷冰冰地问。

“奴才……”

“说实话,否则可就不仅仅是你一颗脑袋的事情了。”

陈公公颤颤巍巍地抬头,对上太子的目光,露出破釜沉舟的表情。

“奴才只见过一次,但太子殿下与谢昭仪绝非私情,请皇上开恩!”

太子目露凶光,他是与谢昭仪私下见过,陈公公也没说错,可是这话皇上不会相信。

“带下去!”皇帝挥了挥手,怒视着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太子脑袋嗡嗡疼,事情的发展太出乎他意料了。

怎会突然之间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父皇,儿臣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儿臣与谢昭仪之间清清白白。”

“哦?那她腹中胎儿是谁的?”

“儿臣……儿臣不知。”

这后宫里,能自由进出的男子少之又少,谢昭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