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畅之冷笑一声。“小爷会差你那点钱?滚一边去!”

他收了画册,对这群朋友说:“东西贵精不贵多,东西好,咱们自己看就好,可别到处宣扬。”

沈兰还不知道自己第一张出名的画作竟然是春宫图。

如果让榕山居士知道,估计要和她绝交。

傍晚,她关了书肆,撑着一把手行走在街上。

“沈掌柜,又去汴河边买画吗?”

有熟悉的摊贩与沈兰打招呼。

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多见几次也就熟悉起来了。

然后他们也就知道,书肆的女掌柜很喜欢去汴河边买书买画。

听说那边是文人墨客聚集地,常有画师突发灵感,挥墨作画。

若是画好,当场就会被人买走。

也会有人拿着家里世代相传的古籍去汴河边寻找买主,想大赚一笔。

沈兰笑着与他打招呼:“欣姐姐今日生意可好?我听说来了位出名的画师,过去碰碰运气。”

“过年生意好一些,不过我这一个月的生意都不及你卖一幅画的。”

书肆是普通老百姓进都不敢进的地方,听说昨日有人花一百两买走了一幅画,真是财大气粗。

天空飘着点雨,沈兰不急不慢地走到老地方。

此时天刚昏暗,行人正急匆匆赶回家吃饭,外游找乐子的男人们来了一波又一波,上了一艘艘花船。

潭州来的林妙娘被赐予了八品的舞官,如今在宫中伺候,多少人羡慕她鲤鱼跃龙门,改头换面。

但少了一个林妙娘,并不影响汴河上的生意。

到处都是靡靡之乐。

沈兰的目光落在其中一艘最大的花船上。

那艘花船两侧挂满了红灯笼,船头船尾都站着守卫,从窗户看进去,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群。

妖娆的舞姬、倒酒的丫鬟、行乐的公子老爷们。

好一副歌舞升平的场景!

沈兰已经蹲了许多天了,她知道佟家二公子最喜欢来这里玩,最近迷恋上了那艘花船上的秋雨姑娘。

据说秋雨姑娘弹了一手好琵琶,生的也貌美不凡,比青蔓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佟家二公子在汴河上的名声不是一般的臭。

他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的是,他不仅喜欢美人,他还喜欢与人共享美人。

青蔓的死就算是自杀,也绝对与他有关系。

她死时表情痛苦,死亡带给她的未必就是解脱。

从得知佟家就是刘恩贵背后的靠山开始,沈兰就在想,她要怎么接近佟家的人。

佟骏涛并不是一个好目标,他在佟家的地位太低了。

但他是最好接近的一个。

“佟少爷,您不是说最近家里管得严,不得空吗?怎么还能天天出来?”秋雨心中叫苦。

她起初确实是有意勾引这位佟家公子。

谁知道他并非良人,如今想甩了他却不可能了。

佟骏涛弄丢了家里的账册,原本要被禁足,宫宴那日,他求到姑母面前,得了她的恩准,这才被放出来。

他就知道,姑母从小到大最疼他了。

“嗨,没事了,一日见不到美人,如隔三秋啊!”佟骏涛重重地在美人胸口掐了一把。

秋雨忍着痛不敢叫,否则只会激发这位的野性,更加兴奋起来。

“公子,奴家给您弹首曲子吧?”

“都听腻了。”

“今日有新曲。”

“行吧,弹来听听。”

秋雨能出名,在琵琶上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正巧最近有本话本很出名,她常听客人提起,于是就自己作曲填词,写了一首杀气十足的曲子。

平日里多是哝哝细语,悲春伤秋,今日这曲子一起,气氛也变了。

佟骏涛果然很满意。

不多时,一名婢女进来倒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