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杀的。”她轻声说。
沈兰从床上拿了被子走过去,盖在她身上。
“不冷吗?”她问。
妙娘吓得抬头,见是沈兰,惊喜万分。
“怎么是你?恩人怎会出现在这里?”她裹着被子,俏脸冻得发红。
沈兰走到她面前,坐在梳妆台上端详着她。
好想开口问问她的来历,可又怕像上次那样,希望变成失望。
“你手上的绷带怎么会出现在青蔓房中?”
妙娘苦笑道:“当时我去她屋中,她羞辱了我,我们争执了几句,她扯掉了我手上的绷带。”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吵架模式?
“她是昨夜害你的人吗?”
妙娘眼皮颤动了一下,低下头说:“我不确定。”
沈兰也不多问了,就目前来看,凶手要么是个成年男子,要么是有两人配合,否则单凭一个女子,不太可能将她挂上去。
“你与她熟吗?”
“不熟,只见过几次,大家都是竞争者,见了面也不可能成为好友。”
青蔓死在了比舞后,这杀人动机就有些难猜了。
若是她死在上台前,还可以说有参赛者为了夺魁而杀人。
毕竟青蔓是最热门的夺魁人选。
萧寂从外头走进来,看到面对面相处融洽的二人,挑了挑眉。
这二人何时相识的?
“问完了?”沈兰把妙娘受伤的手举起来,“那根白布条是包扎这只手用的,被青蔓扯下来后就留在她房中了。”
“她是……?”萧寂一眼只觉得这姑娘有一些些眼熟。
“大人还记得咱们在万花楼看过的舞魁娘子吗?就是她。”
萧寂还是不解。
当时他们未必见到妙娘子的真容,那沈兰是如何与她结识的?
对了,她当时似乎就很在意这个舞娘。
沈兰三言两句结识了昨夜的事情,包括今日她们送妙娘来参赛。
可以说,她也是昨夜那场事故的见证者。
萧寂走到妙娘面前,命令道:“还请举起双手。”
妙娘疑惑地举起双手。
萧寂凑近了观察,这双手肤若凝脂,十指纤细,称得上完美。
可惜一道鲜红的伤口横在手掌中央,破坏了这份美感。
不过除此之外,这双手没有其他伤痕,哪怕是一点勒痕淤青都没有。
要用细绳勒死人,力气定然很大。
如此一来,手上就算没有留下伤口也应该有痕迹。
“好了,你先回去,但最近先不要离开汴京,随时等候官府传话。”
妙娘看看他,又看看沈兰,问后者:“这位大人信了我的话?”
“不,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沈兰解释道。
妙娘起身朝萧寂福身行礼,“多谢大人还我清白。”
“清白谈不上,但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你。”
萧寂说完转身离开。
沈兰也要跟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与妙娘道别后走出屋子。
妙娘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镜子。
她以为自己会被严刑拷打,不管是不是她杀人都会被丢进牢狱折磨一番。
原来官府查案也会讲究证据。
那她以前遭受的那些算什么?
她对着镜子自嘲地笑了起来,双手握拳,指甲刺入伤口,鲜血流了出来。
“房门没上锁,但丫鬟的描述过于夸大,她说自己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答应,明明她可以推门而入,为何要等回应?”
沈兰把房门关上,模拟了一遍那丫鬟的轨迹。
“从时间上算也有出入,凶手杀人到挂尸最少也要一炷香时间,还要清理痕迹,她去找陆畅之,前后不过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