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裹着斗篷提着箱子出去了。
她交代萱儿:“你继续睡,谁来都别开门,听到了吗?”
萱儿听话地点头,把之前做好的点心塞了一包给她。
沈兰大感慰藉,摸了摸她的头,出门干活去了。
萧寂他们还在院子里等她。
原以为得等个一盏茶功夫,没想到沈兰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
“又打扰沈姑娘好眠了。”
沈兰打了个哈欠,言不由衷地说:“还好,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有精神。”
萧寂笑笑,与她边走比说。
随风自觉地接过沈兰手里的箱子。
“刚才衙门的捕快来传话,福春居又死人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他们之前的猜测竟然是错的?
原以为其他凶手不会继续作案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推翻了他们的推测。
“此人怕不是疯了。”沈兰感慨。
“如此疯魔之人,若不早日抓住,还会有更多人遇害。”
“他专挑福春居的人下手,更加说明此人与小郡王关系匪浅。”
马捕头和木姨娘都死了,而且都是自尽,那么这个背后之人,身份绝对比他们更高。
如此一来,大大缩小了嫌疑人范围。
福春居亦是灯火通明。
小郡王熬了几夜,双眼赤红,整个人犹如被困住的野兽。
他胆子真不小,接二连三地出事,还敢继续住在这里。
“尸体在哪儿?”萧寂越过小郡王问。
他此刻对这位小郡王实在没什么好感。
福春居的管家带他们过去。
“萧大人,这次死的是厨房的牛大厨,淹死的。”
萧寂脚步一顿,诧异地问:“淹死的?没有见血?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巡夜的护卫,他死在荷花池中。”
沈兰低声说:“听着不像是原凶手的风格。”
管家听见了,解释说:“小郡王说,可能是因为马捕头死了,所以幕后真凶找不到刽子手,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杀人。
反正是死人了,如果不是凶手杀人,好端端的怎会死人?”
死人其实不算多稀罕的事,关键是这个时间点,换成旁人也会怀疑。
“过去看看。”
他们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躺在地上,盖着白布。
沈兰先看了一眼那荷花池,问:“这池子的水深吗?”
福春居里还真是有不少池子,大大小小的,夜里周围昏暗,也不在池边做一排护栏。
“不算很深,大概就到成人肚子的位置,不过池子里有污泥,陷下去很难爬起来。”
沈兰接过工具箱,蹲下检查尸体。
死者是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微胖,留着八字胡,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沈兰先检查了他的鼻腔和口腔,对萧寂说:“是溺死的。”
再看他的手脚满是污泥,应该是像管家说了那样,陷进了淤泥中。
“夜里这里多久巡逻一次?”她问管家。
“如今福春居守卫森严,每个地方一刻钟绝对有人经过。
一刻钟,淹死人可不需要一刻钟。
但如果只是陷入污泥中,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死,又不是沼泽。
沈兰把他的外衣脱了,翻了一下他身上的东西,财物都在,不是夺财。
脱了衣服后,她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酒味。
为了验证,她趴在尸体的口鼻前闻了闻,“他死前喝了酒,而且还不少。”
“对对对,牛大厨好酒,每日结束事情后都要喝酒。”
“他住哪?这里是必经之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