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我在房中并未审问他们,而是从他们那了解了一些小郡王的为人处世。

你说凶手是在戏弄他,所以我想知道,小郡王是做了什么招人恨。

结果你猜我问出了什么?

连他身边的下人都说小郡王空有爱断案的爱好,却不得要领,又不愿听底下官员的劝诫,一意孤行,断案判案全凭直觉。

他在提刑司一年,也不知经手的案子有几起是对的。”

沈兰只听说过因为懒散胡乱判案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喜欢才乱判案。

说白了,在小郡王眼中,人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是这样,凶手很可能是曾经被小郡王判错案而心怀不满的人。”

萧寂继续说:“还有,五名死者之间并非全无关联的。”

“怎么说?”

“第一个死者是车夫,他与第二名死者曾发生过口角,小郡王判定是管事公报私仇,杀了车夫。

结果还没等他去抓人,那管事就死了。”

之后的关联几乎都是这样产生的。

小郡王怀疑谁,谁就死了,就像故意打他的脸一样。

沈兰心情压抑,这凶手也着实有气性。

“这样的关系之前为何没人告诉大人?这可是破案的关键。”

萧寂无奈地摊手,“大概是不敢说小郡王的坏话。”

今日要不是他用了点手段,那几个下人也不会说实话。

“如此一来,案情就清晰多了,有人不满小郡王胡乱判案,故意杀他的人示威反抗,而且以此来向世人证明,小郡王不擅长断案。”

两人对视一眼,沈兰主动开口说:“那第六名死者,他们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按照小郡王的尿性,他应该会指认一名嫌犯,也就是第六名死者。

萧寂撩起窗帘,问马泷,“马捕头,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消息没说?”

马泷目光游移,打着哈哈问:“萧大人指的是何事?”

“第六名死者……小郡王之前认定的凶手是谁?”

马泷勒紧缰绳,神色僵硬,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大人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官府的仵作,姓吴。”

“就是那个没找到的吴仵作?为何早上没说?”

很明显,这次的死者八成就是吴仵作。

“毕竟没看到尸体,而吴仵作的家人说他出城游山去了。”

“呵,真巧。”萧寂放下帘子,神色不虞。

沈兰也没想到凶手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作案,更可怕的是,明知道凶手有此特性,小郡王以及官府的人竟然没有早做防范。

“吴仵作不可能死在福春居,案发第一现场肯定在府外。”

此案出现了第一个福春居外的死者,又恰好没有找到尸体,也许找到尸体就是破案的关键。

萧寂低沉地说:“那血液是如何带到小郡王的书房?”

沈兰也想不通,不过总算把案情串联起来了,不再一筹莫展。

“明日可以去把这一年小郡王经手过的案子复查一遍,只要是冤错案,就很有可能与这次的案子有关。”

“嗯。”

马车停了下来,郡王府到了。

他们在进门时看到一名年轻贵气的妇人出来,马捕头急忙拉着他们避让到一旁。

“这位是郡王妃。”他小声提醒。

一双点缀着东珠的绣鞋停在萧寂面前,郡王妃声音清亮,礼貌地问:“这位就是萧寂萧大人吗?”

萧寂抬手作揖,“回郡王妃,正是在下。”

“早听说萧大人的事迹,希望不是沽名钓誉才好。”

郡王妃脚步一转,扶着丫鬟的手往外走。

萧寂抬头,略略看了一眼郡王妃的背影,问马捕头:“郡王妃不是回王府住了吗?”

站在门口的内侍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