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拿到,是会离开墨西哥,还是会继续留在这里?夏夏希望是前者。毕竟他在这附近多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

胸下又隐隐发疼,夏夏皱眉,那感觉像针扎一般,疼得不剧烈,却又有点呼吸不上来。她扶着柜子坐到床边缓了下。想到医生说术后要卧床休息,她又掀开被子,平躺上去。

周寅坤再回到房间时,看见的又是跟昨天同样的场景。女孩缩在被子里,安静地睡着了,只是那眉心却微微蹙起,不知是做了什么不愉快的梦。

他走到床边,俯身探了下她的额头。冰冰凉凉,没有发烧。但这幅疲乏无力,只睡觉不吃饭的样子,跟当初在英国水土不服时几乎一模一样。

睡梦中的夏夏并不知有人在她床边待了许久。她只看见阿伟哥哥站在画着白猫的秋千旁,正要俯身揭下那张贴纸时,忽然“嘭”的枪声传来,子弹从背后径直朝他射去。她亲眼目睹着这一幕,却根本无法说话,浑身发寒。她目睹阿伟哥哥被子弹追击着逃命,最后消失无踪,不知生死。

身上被子被人拎起,盖到了下巴。微微暖意包裹肩头,又让女孩紧皱的眉头稍有舒展。

周寅坤出了房间,碰上端着午餐的阿步。阿步见他关上,“坤哥,小夏夏又睡了?她还没吃饭。”

楼下阿耀听见说话声,也上楼来,见阿步做好的食物没送进去,他说:“我去找医生再给她看看。”

“不用,让她睡。”周寅坤直接说,“明天一早回缅甸。落地再看医生。”

闻言阿步和阿耀相视一眼。

别人不清楚,常去工地帮忙的他们很明白,夏夏对那里花费很多心血,建筑尚未完工,这时候走,只怕夏夏会觉得遗憾。

但周寅坤的命令不容置疑,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剩下的事交接好。

“小镇的大部分建筑其实都建得差不多了。”阿耀说:“剩下的收尾工作可以由牧师霍尔盯着,我这就去处理。”

*

次日清晨。

许嘉伟在接到回国命令后,仍固执地多等了一夜。可惜,无论是工地上还是在那座小别墅外,都没能看到夏夏的身影。

贴纸后的电话,也始终没有人接通。他不能再继续违抗上级命令逗留在墨西哥,不得不前往机场,坐最早的航班回国。

他开着车,又看了眼放在副驾驶的贴纸和手机。

夏夏为什么不跟他离开,而是要留一个电话?许嘉伟蹙着眉收回视线看向前面。就在此时,安静的车里响起手机震动声。

他拿起来一看,立刻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来电显示上,正是昨晚一直未接通的号码。许嘉伟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通键。

同一时间,一辆黑色宾利雅致正从小镇边缘驶离。

夏夏今晨醒来,得知要回缅甸的消息,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提出要跟小镇的妇女和孩子们告别,但出发前,阿步还是把车开了过来,让她看上一眼再离开。

夏夏坐在车里,看见孩子们在新房子里进进出出,他们热情地跟牧师先生打招呼,每张小脸蛋上都朝气满满。这与一个多月前,他们挤在麦莎家的房子里,个个饥饿畏惧的状态截然不同。

心中划过一丝欣慰,至少她真正地帮助到了他们。

就愿这群小孩们永远这样快乐,愿他们平安健康地长大,永远不再遭受苦难。

随着车离小镇越来越远,夏夏终于收回视线,转过身来,不再往后看。

此时路边的车里,许嘉伟挂断电话,内心还处在震惊当中。

他顾不上缓解情绪,下一秒就拨通电话汇报:“是,向局长,我是许嘉伟。夏夏没有赴约随我离开,是因为她于前天上午,在墨西哥科洛尼亚医院通过一个叫布朗的医生进行了秘密手术。她在身体里植入了定位器,她给我留下的号码正是为她手术的医生电话。从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周寅坤与她形影不离,通过她,警方可以持续精确地追踪周寅坤的位置!”

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