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家人只要有空的便都去了。
当天,许家大院里张灯结彩,红白相间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门口挂着“喜丧”两个大字,宾客们穿着素色衣服,脸上却挂着笑容,互相寒暄着徐老太太的“福气。”
许舒作为老太太的女儿,便站在门口迎客,一身素白旗袍,胸前别着白花。
她在供销社上班,也是供销社主任,平日里也比较忙,如今母亲去世,她便请了几天假。
许舒在看到谢家人时,顿时迎了上来。
“谢姨,谢叔,你们都来了?”此时许舒的眼圈还有些红,不过每次在看到宾客的时候都会强撑着笑容迎客。
谢老太太看着自己挚友的女儿,有些心疼的伸手握住了对方。
“小舒,节哀。”
许舒勉强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我妈走的时候很安详,儿女都在身边,算是圆满了。”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瞥向站在谢钊身边的兰舒。
自从在知道兰舒的真实身份后,她心里既敬畏又有点忐忑。
兰舒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清冷。
“节哀顺变。”谢老爷子递上白包,“老太太这辈子值了。”
许舒接过,之后注意到了旁边的兰舒。
其实她一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对方的气质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谢姨,这位是……”许舒疑惑的询问。
谢家其他人她基本上都见过,也都认识。
谢老爷子正想开口,兰舒缓缓启唇,“兰舒。”
谢老太太其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兰舒的身份,有点尴尬。
许舒愣了愣,不过也没多问什么,之后便引着众人往里走,院子里摆满了花圈。
“谢姨,我妈生前还在的时候,您跟她就是关系最好,虽然你们没有见上最好一面,但我妈要是知道您现在来看她了,心里也肯定会很高兴的。”许舒跟谢老太太叙旧。
谢老太太心里后悔自己当初要去西北,错过了见自己挚友的最后一面。
许舒垂眸,“如今办这个喜丧,其实也就想庆祝一下,不管如何,我妈走的时候起码没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痛苦。”
“你母亲是被活埋的,怎么可能会不痛苦?”
许家院子里,兰舒的话就像一块冰砸紧滚油里,瞬间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许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就连谢家人也有些被兰舒的话震惊。
许舒松开了谢老太太的手,转向了兰舒,“这位同志,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谢钊下意识往兰舒身边靠了一步,却被谢珊拽住袖子。
谢珊压低声音,“哥,你看她又在胡说八道,这都什么人啊,居然在人家的丧宴上说这种话。”
然而,谢钊却下意识相信兰舒说的话。
兰舒神色未变,目光越过许舒的肩膀,望向院子里张灯结彩的布置的喜丧。
“我说,你母亲是被活埋的窒息的,且死不瞑目。”
“荒唐!”许舒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宾客纷纷侧目。
她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紧攥着白手绢,“我母亲六十就寿终正寝,儿女都在床前送终,是正经的喜丧!”
“何况我妈儿女双全,无病无灾,儿孙满堂,有什么不瞑目的?”
“怎么可能”
谢老太太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那晚梦中老太太清白的脸和黑洞洞的眼睛,还有指向自己的颤抖手指,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谢老太太有什么有些复杂的望着兰舒。
她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修行之人,难道兰舒刚说的那些……
谢老太太凝视了兰舒半响,之后犹豫着开口,“小舒,兰舒她有些特殊的本事,她刚刚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