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简单的手势。

“肃静。”

冰冷如刀锋、蕴含着无上威压的两个字，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惊恐地望向那个源头。

萧衍冰冷得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脸，薄唇轻启

“今日异象，”萧衍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乃东海蓬莱小公主灵器失灵误入到此”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众人心上，尤其是那隐含的血腥杀意：

“凡有胆敢私下议论、妄加揣测、妖言惑众者”

冰冷的宣判响彻死寂的大殿：

“视同谋逆，诛九族。”

“哗！”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地狱寒风吹过，瞬间冻结了所有血液。什么妖女仙女，在灭族的恐惧面前，统统化为乌有！

“臣…臣等遵命！”刚被掐醒的老丞相，声音抖得不成调，带头嘶喊。

“臣等遵命！绝不敢妄议！”刑部尚书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带着军人服从的铁律。

“臣等遵命！”满殿臣子，无论晕倒的还是清醒的，全都噗通跪倒。

萧衍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匍匐一片的身影，目光最后扫过那片空地。

他缓缓起身，玄色蟒袍拂过椅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退朝。”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殿后，仿佛刚才的惊天动地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直到那冷峻的身影彻底消失，殿内依旧死寂。大臣们跪伏在地，久久不敢起身。

妖…妖女！果然是妖女！秽乱朝纲！亵渎神明！王爷定是被她蛊惑了！”

礼部尚书周文正被同僚掐醒，刚缓过一口气，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时瑜消失的地方跳脚尖叫。

他头发散乱，官帽歪斜，脸上涕泪横流混着灰尘，状若疯癫，把对萧衍的恐惧全数转化为对时瑜的怨毒：“蓬莱小公主？荒谬！分明是……呃啊！”

他妖女二字还未出口，一个身影如同护崽的老母鸡般冲了过来！

正是丞相李廷！

老丞相此刻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虚弱？他精神矍铄，花白的胡子气得根根翘起，浑浊的老眼喷着火，动作快得不像六十岁的人。

他冲到周文正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抡圆了胳膊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周文正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周文正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栽倒，脸上迅速浮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周文正！你这老匹夫！闭上你的臭嘴！”老丞相李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文正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方脸上：“小公主两次现身，皆是天降祥瑞！上次赐老夫仙药，解我沉疴！这次定是感应朝堂有污秽小人，特来警示！你竟敢一口一个妖女，污蔑公主？！老夫看你才是那个蛊惑人心、祸乱朝纲的妖孽！王爷说诛九族，老夫第一个赞同，先拿你这老匹夫开刀祭旗！”

“你…你…李廷！你疯了吗？！”

周文正捂着脸，又惊又怒，不敢相信一向稳重的丞相会当众动手打人，“她…她……”

“她什么她！小公主也是你能妄议的？！”

老丞相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得盖过了周文正的辩解：

“王爷金口玉言，说是蓬莱小公主，那就是蓬莱小公主！谁再敢嚼舌根，污了公主清誉，老夫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跟他同归于尽！小公主保佑啊……”骂完还不忘对着时瑜消失的方向虔诚地拱了拱手。

兵部尚书王崇和他的武将们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丞…丞相大人……好身手！”

御史张清心疼地捡起摔断的炭笔和本子，看着丞相怒扇礼部尚书这一幕，眼神更狂热了：“行为模式突变！武力值飙升！疑似受‘蓬莱仙缘’影响！此乃重大佐证！必须记下！”他手忙脚乱地找备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