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熟悉的、如同脑浆被搅拌的恐怖眩晕感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
“不!”时瑜只来得及在心底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眼前狭小的洗手间景象瞬间被撕成碎片!
天旋地转!比上次更强烈的失重感和恶心感让她眼前彻底一黑。
噗通!
这次不是砸在冰冷坚硬的金属上。她感觉自己重重地摔进了一片柔软里,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弹跳了一下。
身下是某种极其光滑、带着凉意的昂贵织物,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还散发着一种极其清冽、极其好闻的、带着松木冷香的熟悉气息!
眩晕感稍稍退去一丝,时瑜惊恐地睁开眼。
入眼是极其奢华却低调的帐幔顶部,深沉的墨色锦缎,绣着繁复的暗金色云纹。
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清冽的松木冷香,闻之令人心神一凛。身下是触感极佳、宽大得离谱的……床?
她僵硬地转动眼珠。
房间极大,陈设古朴厚重,每一件都透着内敛的奢华,这里明显是某个极其尊贵之人的……寝殿?!
时瑜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猛地扭头看向床的另一侧
嗡!
脑子瞬间空白!
距离她不到半臂之遥,一个男人正靠坐在巨大的床头!
墨黑的长发披散,衬得他冷硬的侧脸线条如同刀刻。
他只穿着一件质地极好的玄色丝质寝衣,衣襟微敞,露出一点结实的胸膛。
此刻,他显然也被这“天降异物”砸懵了,深邃的眼眸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映出时瑜那张惊恐万状、毫无血色的脸!
是那个摄政王!萧衍!
他显然刚准备就寝,脸上还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但那双眼睛在看清砸进自己床上的人是谁的瞬间,慵懒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滔天怒火取代!
“你!”
低沉冰冷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毁灭性的杀意,骤然在寂静的寝殿内炸响!
与此同时,一只骨节分明、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如同捕食的鹰隼,快如闪电般向时瑜的脖颈抓来!那速度,快到撕裂空气!
完了!这次死定了!时瑜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戒指!还是戒指!
她的右手几乎是在认出萧衍的同一时间就摸上了无名指!根本顾不上指根刚被刮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食指和拇指死死抠住那冰凉的青铜圈,不是拧,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往旁边死命一抠!动作快得带起了残影!
她抠的不是戒面,而是刚刚结痂、又被她指甲狠狠抠破的指根伤口!
新鲜的血液瞬间再次涌出,浸染了戒指边缘!
嗡!
就在萧衍冰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脖颈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那股撕裂空间的恐怖吸力再次降临!
萧衍抓了个空!
指尖只来得及擦过几缕被劲风带起的发丝!
眼前那张俊美绝伦却因暴怒而扭曲的脸,那奢华冰冷的寝殿,那带着松木冷香的空气……如同被投入碎纸机般,瞬间扭曲、粉碎、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
**噗!**
轻响过后,奢华宽大的墨色锦缎床铺上,只剩下被砸出的一个人形凹陷,和几缕属于时瑜的、带着现代洗发水味道的发丝,孤零零地飘落。
萧衍保持着抓空的姿势,僵在原地。
寝殿内死寂无声,落针可闻。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几缕发丝拂过的、极其细微的痒意,以及……一丝极其淡薄、却异常清晰的……属于陌生女子的、带着一丝慌乱汗意的气息?
他低头,看向自己被抓皱的寝衣下摆,还有身侧床铺上那个突兀的、带着体温的人形凹陷。
随即,目光落在自己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