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她求饶、辩解、赌咒发誓药效,却万万没想到,在这生死威胁之后,她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后路,竟然是怕她那古怪的戒指失灵,提前撇清责任?!

这思路……简直匪夷所思!

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瞬间冲淡了弥漫的冰冷杀意。

萧衍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怕得发抖、却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她那不靠谱的戒指…

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无语的情绪掠过心头。

紧接着,竟奇异地冒出了一点……好笑?或者说,是觉得她这副又怂又倔、还试图讲道理的笨拙样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傻气?

他薄唇紧抿,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波动。

眼神依旧深沉锐利,但方才那几乎要冻结灵魂的寒意,却微妙地消散了不少。

“呵。”一声极低、辨不出情绪的单音从他鼻腔哼出,目光沉沉锁定时瑜,那点荒谬感又冒了出来,最终化作冷硬的警告:“管好你自己。滚!”

时瑜如蒙大赦,那句“滚”此刻竟如同赦令。她再不敢多留半秒,抱着那箱救命的药,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退了出去。

厚重的殿门“哐当”一声在她身后合拢,隔绝了殿内令人心悸的气息,也隔绝了萧衍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复杂,以及一丝被那笨拙的“免责声明”意外戳中的、极其淡薄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