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着赶紧送回来!解将士之苦,分王爷之忧!谁知道……谁知道这破戒指它……它传送定位不准!力道还贼大!直接砸……砸王爷您这儿了!还……还误伤了王爷龙体!晚辈……晚辈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但求王爷看在晚辈一片赤诚、千里送药的份上!给晚辈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晚辈用这些药去救治将士!若无效!王爷再砍了晚辈的脑袋不迟!” 她说完,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萧衍。
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时瑜粗重压抑的喘息。
萧衍捂着额角那个还在隐隐作痛的大包,冰冷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时瑜因为紧张而惨白的小脸上,又缓缓扫过她身边那两个敞开着的、里面塞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瓶瓶罐罐的“箱子”,以及散落一地的“神药”。
怒火依旧在胸腔翻腾,额角的抽痛也在提醒着他方才的耻辱。
然而……
她消失前确实只瞥了一眼军报,却能准确说出“北境大营”、“瘙痒溃烂”、“恶疠横行”、“军医束手”这些关键信息。
她消失后,带着这两个明显不属于此间造物的巨大箱子回来,里面装满了从未见过的药物。
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送药回来,解军中之困……
她此刻的恐惧和急切,不似作伪。
难道……她消失的这几日,真的是去为军中寻药了?这“蓬莱仙岛”的“神药”,真能解“恶疠”?
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心底泛起涟漪。
但额角那个大包传来的阵阵抽痛,又让他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压迫感十足的影子,笼罩着跪在地上的时瑜。
他走到那个砸了他额头的药箱旁,俯身,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管印着“地奈德乳膏”字样的塑料软管。
触手冰凉,材质诡异,上面的字迹更是如同鬼画符。
萧衍的指尖在那诡异的软管上摩挲着,深邃的眼眸如同最幽深的寒潭,晦暗不明。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时瑜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这无声的压力碾碎。
终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听不出喜怒
“传太医令,带两个嘴巴严实的疡医过来。”
“把这些……”萧衍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堆“神药”,语气带着一丝极其复杂、难以形容的意味“药…给本王……好好看看!”
没一会儿
两位须发皆白、身着太医官服的老者太医令孙仲景和专精疡科的张太医,则站在药箱旁,脸上充满了震惊、茫然和浓得化不开的疑虑。
他们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光滑冰冷、印着鬼画符的塑料管(药膏);粉红色的、需要摇晃的液体瓶(炉甘石);锡纸包裹的扁平小片(药片);还有各种从未见过的瓶瓶罐罐(碘伏、酒精)……这哪里是药?分明是妖物!
“王爷……”孙太医令鼓起毕生勇气,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带着惊恐:
“此……此物来历不明,材质诡异,气味刺鼻,绝非我中原药理!恐……恐是邪祟之物!用之,恐有大患啊!”他指着那管地奈德乳膏,仿佛那是什么剧毒。
张太医也连忙躬身附和:“孙大人所言极是!王爷!军中恶疠,虽凶险,然我太医院典籍亦有应对之方,虽效缓,却稳妥!此等……此等妖异之物,闻所未闻!贸然用于将士之身,万一……万一引发更重疫病,或……或伤及性命,动摇军心,后果不堪设想啊王爷!”他看向药箱的眼神,如同看洪水猛兽。
两位老太医言辞恳切,忧国忧民,就差跪下死谏了。
时瑜跪在下面,听得心急如焚。
她知道这些太医的顾虑,但更知道这些药的效果!她忍不住抬起头,急切地辩解:“王爷!两位大人!这些药真的有用!它们……”
“闭嘴!”萧衍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打断了时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