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体安康关乎社稷。臣弟在封地,听闻凤体欠安,心中实在难安。若非…若非一些旧事羁绊,早该回来探望了。”他话里有话,点到即止。

太后接过宫女奉上的参茶,轻轻吹着气,眼帘微垂,掩去眸中算计:“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这宫里宫外的事,哀家也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前些日子,不过是略感风寒,便觉得天旋地转,这才闭门谢客,静养了些时日。”

她巧妙地解释了之前称病不见人的缘由,将刺杀失败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太后娘娘正值春秋鼎盛,何言老字?”昭王立刻道:

“定是操劳太过所致。朝中诸事,自有摄政王殿下为陛下分忧。”他提到摄政王三个字时,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太后轻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摄政王…确实能干。只是,陛下年幼,哀家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摄政王虽说是陛下的亲叔叔,但权势太重,难免引人侧目。”她抬眼看向昭王,目光恳切:

“昭王,你当年也是辅佐过先帝的,见识深远。如今回京,正好多帮哀家看着点,也…帮哀家看着点皇帝。哀家这心里,也能安稳些。”

昭王面上露出惶恐和受宠若惊:“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弟不过一介闲散宗亲,岂敢妄议摄政王辅政?只是…若太后娘娘与陛下不嫌臣弟愚钝,有需要臣弟跑腿效劳,分忧之处,臣弟定当竭尽全力。”

他将姿态放低,却明确表达了愿意效劳的态度,并将分忧的对象限定在太后和皇帝身上,避开直接与萧衍冲突。

荣华郡主安静地坐在一旁,仿佛对长辈的谈话并不关心,只是专注地看着太后手边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

但她的耳朵,却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捕捉进去。听到太后对萧衍的评价,她清澈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