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吵闹。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御前侍卫便亮出了刀,呵斥加拳脚,很快让他们噤若寒蝉,乖乖闭嘴。
“晏爱卿,这些,便是你被赵枚抓起来的家人吗?朕帮你将他们救回来了。”
镇国公在看到那些子弟时,已经脸色忍不住大变。此时听了皇帝的话,勉力支撑。
叩首道:“谢陛下隆恩!若无陛下解救,这些孩子性命危矣!”
皇帝淡淡一笑:“那么朕问你,你口中的逆贼赵枚,怎么已经身首异处,死了至少两天以上了呢?京中暑热,他的尸首被藏在兵营后厨的泔水间,已经发臭,即将腐败。这样的腐尸,是怎么捉到你的家族子弟,又胁迫你今夜带兵攻击朕的营地的!”
“陛下,这……这不可能吧?赵枚他……他……”
镇国公结结巴巴答不上来。
赵枚的尸体都被找到了,确实出乎他意料。
晏后忍不住了。
也知道自己是时候出言了,
于是上前一步,悲愤满面。
“镇国公!父亲!你怎么如此糊涂!陛下委你重任,待你不薄,这就是你忠君报效的方式吗!如今败露,你还巧言狡辩什么,陛下早就已经知道了!你快些认罪,陛下天恩,兴许还能留你全尸,难道你真要连累一家老小才肯罢休吗!你瞧瞧这些孩子,你要让晏家绝后吗?!来日九泉之下,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晏后泪流满面,比镇国公方才陈情时还要悲痛。
她也确实悲痛。
悲痛于生父必死无疑,二十多年父女一场,至此即将死别。
悲痛于父亲在造反之前,先暗中送走家族子弟,却留她在皇帝身边,再一次,放弃了她。
虽然早已被父亲当面刺杀过,可这种事,还是每经历一次就会痛一次。
更加悲痛的是,从此以后,她真的是孤身一人,身后再无任何家族倚仗。
她这些痛,说不出来,唯有借着怒斥镇国公不忠才能落泪片刻,虚情假意哭一哭罢了。
“皇后娘娘,微臣真的没有谋逆,没有啊!陛下尚未给微臣定罪,娘娘一口一个谋逆,岂非挑拨君臣关系!”
镇国公的抵死不认,让晏后悲愤之余又暗自庆幸。
他和她针锋相对,倒是能减少陛下对她的疑心。
晏后转身跪在皇帝面前。
泪如雨下。
请皇帝治她管束家人不严之罪。
“臣妾愧对陛下。宁愿一死,以报陛下厚待。今生不能再陪伴陛下,来世若有福气,臣妾愿为奴为婢,侍奉陛下终生!”
她叩首。
起身朝御前侍卫冲去,要夺刀自尽。
“皇后娘娘,不可!”
绯晚及时上前拉住她。
含泪劝她不要冲动。
“陛下并未降罪娘娘,若娘娘自戕,岂非辜负陛下恩德?”
晏后无声落泪,哭得浑身颤抖。
被绯晚死死扯住。
“皇后,你且起来。”
皇帝声音冷沉。
这时候,外头响起通报:“清河郡主求见陛下!”
皇帝命见。
只见清河郡主带着两个儿子,每人都捆着自己,进入了大帐。
“妾身来迟!妾身今晚才查知镇国公谋逆,连忙出京报信,但为时已晚。妾自知有罪,特带二子前来请罪,听凭陛下发落!妾身以与镇国公做夫妻为耻,已经写下和离书,与他划清界限。便是身死,也誓做我皇族萧家忠魂,不做晏家逆鬼!”
身后两个儿子纷纷表态,从此不再姓晏,不与逆贼为伍。
清河郡主说,已经命亲卫捉拿了镇国公留在府中的亲信六名,就捆在外头等候发落。这些人已经受审过,承认参与了镇国公的谋逆,可以作为给镇国公定罪的人证。
镇国公目眦具裂。
“贱妇,你敢污蔑本国公!”
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