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傲雪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唐嘉茵,你少得意!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北章怎么会……”
“林傲雪,”唐嘉茵打断她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你当初做出那些不光彩的事,被逼无奈被赶到香江,难道都忘了?现在还有脸在这里说这些?”
林傲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当初为了得到靳北章,确实做了不少出格的事。
结果不仅在最初被靳北章狠狠羞辱了一番,最后犯了法,还被父亲严厉责罚,最后没办法才跑到香江来投靠亲戚。
这件事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被唐嘉茵当众揭开,她顿时恼羞成怒。
“唐嘉茵,你找死!”
林傲雪扬手就要朝唐嘉茵脸上扇去。
就在这时,李老拿着个青花小罐从内堂出来,正撞见这一幕,顿时怒喝,“住手!”
林傲雪的手僵在半空,回头看见李老铁青的脸色,慌忙收回手强笑道,“李伯伯,我跟唐小姐闹着玩呢……”
“谁允许你在我府上对我的客人动手?”李老重重拍桌,震得茶盏都嗡嗡作响,“我倒不知道,林太太的亲戚,竟然是这等蛮横无理之人!”
林傲雪的女伴想打圆场:“李老,傲雪也是一时激动,她和这位女士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李老眼神如冰,扫过那两人,“我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她不仅对唐小姐恶语相向,还提及人家的丈夫,言辞轻佻,这种没有教养的人,也配进我李家的门?”
林傲雪吓得腿一软,嗫嚅道:“李伯伯,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客人……”
“她是不是我的客人,都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李老指着门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你的人滚出去!从今往后,我李家不欢迎任何姓林的人踏入半步!”
管家早已带着两个佣人守在门口,林傲雪被那架势吓得脸色惨白,攥着包狼狈地退出去,经过唐嘉茵身边时,怨毒地剜了她一眼,嘴里还低声咒骂着。
等客厅里彻底清净,李老才放缓语气,拿起那只万历小罐递给唐嘉茵,“让你受委屈了。这丫头,仗着她姑父的地位,在外面横行霸道惯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若不是家中女眷跟她关系不错,我是断然不会容她今日进门的。”
“无妨的,李老不必介怀不聊这等无意义的人了。”
唐嘉茵接过小罐细看,底款果然是少见的“万历年制”四字双行楷书,笔触圆润中带着锋芒,“倒是这罐子,胎釉结合处的吃胎现象很自然,是件真品。”
李老抚着胡须笑起来:“还是你眼光准。说起来,刚才你和那林傲雪的对话,我也听到了一些。你和她过去在四九城……”
这老头,竟然还有点儿八卦。
不过唐嘉茵可不想说。
唐嘉茵淡淡一笑,“李老,私事就不多说了。我们还是聊聊古董吧。”
李老也不多问,促狭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也好。说起来,下个月伦敦有场私人拍卖会,据说有批从圆明园流出去的青铜器,你有没有兴趣?”
唐嘉茵指尖一顿,抬眼时眼中闪着光,“您是说……”
“没错,”李老点头,“其中有件纹方鼎,我看过图录,极有可能是西周早期的礼器。只是卖家要价不低,而且点名要港币结算。”
两人重新坐下,李老取来纸笔,一边画着鼎的形制一边说:“收回流失的古董,单靠一人之力太难。我年轻的时候在巴黎,见过敦煌的经卷被当作废纸捆着卖,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唐嘉茵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似乎也能共情李老的痛苦。
只听她轻声道:“我走上收集古董这条路也是阴错阳差,但是现在想来,恐怕都是天意我想在香江开家分店,专门对接海外回流的古董。哪怕一次只能收回一件,积少成多总有希望。”
空间的出现,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