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的助手已经被这么大动静闹醒了，吓得缩在床头，浑身发抖。

伯纳德突然像疯了一样朝助手喊：“你说话！你告诉他们！我们俩、我们俩互相喜欢，我不是来找唐小姐的！”

助手被他吼得一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种时候，谁会傻到把自己卷进去？

很快，公安的人来了。

看到相机里清晰的照片，再结合病房里找到的乙醚手帕和那把配来的钥匙，伯纳德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他被戴上手铐时，腿一软瘫在地上，嘴里还在反复念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抓住他的把柄了。”

舒爱玲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虽然林傲雪是冲着唐嘉茵来的，可却是她高兴过头上了当，才害的两人出车祸。

这事儿，无论如何怪不到唐嘉茵身上。

反而她心中有些许愧疚……

还好，没铸成大错。

唐嘉茵点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这只是开始，林傲雪那边，我们还得接着查。”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露出它最狰狞的一面。

……

彼时林傲雪正在家里敷着面膜，听着电话里的汇报，手里的玻璃水杯“哐当”一声砸在地毯上，深色的水渍迅速晕开。

她一把扯掉昂贵的法国面膜，脸上的精致荡然无存，只剩下扭曲的惊慌，却没对着电话那头发作，只是咬着牙说了句“知道了，我会处理”便挂断了线。

客厅里，帮工的张阿姨正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见林傲雪脸色难看，犹豫着要不要退回去……

这个大小姐，在外边表现的是温柔典雅，可是在家里啧啧。

要不是在她家做工有面子，她爸又大方，谁爱伺候啊！

然而张阿姨退回的脚步还是稍慢了些。

林傲雪抬眼瞥见，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抓起桌上的空茶杯就朝茶几上砸去，瓷器碎裂的脆响吓得张阿姨手一抖，果盘差点脱手。

“杵在这儿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林傲雪的声音尖利的宛若防空警报，刺耳极了。

“洗个水果磨磨蹭蹭，是等着我八抬大轿请你吗？还有这苹果，选的什么玩意儿？坑坑洼洼的，是拿我家当回收站了？”

张阿姨被骂得一愣，手里的果盘晃了晃，嗫嚅着解释：“这、这是今早刚买的，我挑了半天……”

“挑了半天就挑出这破烂？是不是你把好的都偷吃了！”

“没有！冤枉啊。我不会干这种事的！”

林傲雪猛地站起身，踩过地毯上的水渍，几步走到张阿姨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继续骂，“冤枉？穷人就是奸，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装可怜，谁留你在这儿吃闲饭？干活不利索，眼神还不好使，我留你有什么用？”

刻薄的话像刀子一样戳进张阿姨心里，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她在林家做了三年帮工，知道这位大小姐脾气不好，却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又怕又委屈。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哽咽着说：“我真的没有偷拿，今天是我没眼色，我下次一定注意……您别生气……”

“注意？我看你是故意想偷听”

林傲雪还想再说什么，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父亲林国栋推门走了进来。

林国栋看到客厅里的狼藉和哭哭啼啼的张阿姨，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随即换上温和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粮票递给张阿姨：“张姐，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你拿着。”

张阿姨接过粮票，抹着眼泪点点头，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关门时还能听见林傲雪压抑的喘息声。

门刚关上，林国栋脸上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