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到了铁手全,笔录做了快一个钟头。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民警稍显模糊的对话
“潘家园那边刚报上来的,死人了!”
“啥?哪个铺子的?”
“还不清楚,说是死在人家铺子门口,血溅了半扇门!现场可血腥了!”
金毓丰原本正百无聊赖地用指甲抠着桌角的木纹,闻言 “嘶”了声,小辫儿随着他抬头的动作甩了甩:“邪门了,这时候死人?”
唐嘉茵若有所思,方才在饭馆里,马大肚子被伙计叫走时那魂飞魄散的模样突然撞进脑子里那伙计附耳说的话,会不会就跟这死人的事有关?
“去看看。”
靳北章的声音低沉,伸手牵住唐嘉茵微凉的手。
他也担心是不是铁手全干了什么事。
金毓丰已经率先站起身,一脸凝重,“走,我熟路,抄近道比自行车还快。”
路上,金毓丰一边快走带路,一边儿说:“潘家园这阵仗不对,我心里总感觉这事儿跟马大肚子有关系,也不知道这事跟老周有没有关系……”
唐嘉茵听入了耳。
老周?是马大肚子之前说遭了贼的那个老周?
拐进潘家园那条熟悉的石板路时,远远就看见人群围成个圈,黄帆布警戒线在风里飘得厉害。
几个穿白大褂的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往外走,带血布单下凸起的轮廓让唐嘉茵猛地别过脸。
第98章?但他没胆子杀人
“让让,都让让!”
金毓丰挤开人群,靳北章揽着唐嘉茵紧随其后。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同时顿住脚
刚刚不是担走了一个吗?
怎么这还有一个?
原来……死的人,是两个!
剩下那个死者趴在铺子的朱漆门槛上,花白的头发沾着血污,一只略显富贵的手还攥着半块碎裂的瓷片。而那铺子门楣上挂着的 “马家瓷庄”牌匾,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诡异的光。
“是老周!”
金毓丰的声音发紧,“他怎么死在马大肚子这儿?刚刚抬走那人又是谁?”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真是老周,听说昨儿晚上就不见人了,他婆娘找了一宿,还问过我呢!”
“地上有药瓶,是不是喝了农药了……”
“怎么这么想不开?不就是丢了件黄梨花的八仙桌?”
“奇了怪了,他干嘛跑到马大肚子这死?”
唐嘉茵的目光落在门槛边散落的几片碎瓷上,强大的想象力让她近乎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这位“老周”是如何死在马大肚子店门前的。
她不安地下意识拽了拽靳北章的衣袖,却见他正盯着人群外围一个缩着脖子的身影是方才在饭馆给马大肚子报信的那个伙计,此刻脸白得像张纸,嘴唇直哆嗦,正被民警盘问着什么。
“马大肚子呢?死在他店门口,人不出现?”
靳北章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听得清楚,议论声静了静。
没人应声。
只有风卷着地上的尘土,掠过老周僵直的脚踝,又裹着那股子农药的刺鼻气味,往潘家园深处飘去。
金毓丰摸出烟盒抖了抖,空的。
今儿高兴,他没顾上买烟。
只能烦躁地把烟盒扔在地上。
“多半儿是跑了。这老小子肯定知道啥,不然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慌成那样操了,怪不得这畜生跟我提老周的黄梨花八仙桌被偷了,我看跟他脱不开关系,跟爷搁这炫耀呢!”
唐嘉茵望着 “马家瓷庄”紧闭的门板,忽然觉得后颈发凉。
她从没想过,文玩古董不止是乐趣。
还有人命。
是她从前收货都太顺了,就像老天爷故意给她的空间送宝贝一样。
可是现在却了解到了这一行血腥的一面。
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