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八道,我看你是眼红病犯了,看不得人家过得好,自己没本事,就想着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下作!

人家厉哥儿媳妇哪点不比你强?模样周正,手脚麻利,你呢,就会偷鸡摸狗,惹是生非,还满嘴喷粪!”林大嫂越说越气,“上次赔的粮食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又搞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害得我们出门都被人戳脊梁骨,你真是我们老林家的丧门星!”

两个嫂子你一言我一语,骂得林晚抬不起头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反驳却根本插不上话。

她娘在灶上听见动静,心疼闺女,又冲出来护着:“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不好受?”大嫂子立刻调转枪口对准婆婆:“她不好受是她自找的,妈,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她干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把全家人的脸都丢尽了!

你听听外头都传成啥样了,咱家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头做人?您再惯着她,她能把天都捅个窟窿!”

“就是,妈您再偏心小姑子,也不能是非不分啊!”二嫂子也帮腔。

“够了,都给我闭嘴!”林父一声怒吼,震得屋子里瞬间死寂。

他红着眼睛,指着林晚,手指头都在哆嗦:“你这个孽障,再敢出去胡说八道一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家门一步,等春播完了,立刻滚去嫁人,以后再别回来。”

林晚被父亲那要吃人的眼神吓住了,再不敢看两个嫂子鄙夷唾弃的目光,捂着脸,呜咽着跑回了自己那间冰冷的小屋。

厉家人从林家门口凯旋回来,虽然解决了麻烦,但被泼了一身脏水,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直到围坐在饭桌旁,那股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厉媛媛看着自己妈,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妈,你刚才太厉害了,举着菜刀往那一站,骂得林家屁都不敢放一个,那气势,啧啧啧,比大队长训话还威风!”她夸张地竖起大拇指。

厉南辰也猛点头:“就是就是,妈,你以前在城里,说话做事都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厉母正端着碗喝汤,闻言放下碗,脸上那股子彪悍劲儿褪去,露出一丝复杂和无奈。

她叹了口气说:“唉,在城里那会儿,左邻右舍都是单位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就算心里再不舒服,面上也得客客气气,讲究个体面,不然工作都受影响。

可这乡下不一样,你们也看见了,屁大点事,只要有个由头,那些长舌妇就能给你编排出十八个花样来,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就像今天这屎盆子,不就硬生生扣咱们头上了?要不是我豁出去闹这一场,指不定传成啥样!

这地方,光讲道理,要脸面没用,该撒泼的时候就得撒泼,该豁出去的时候就得豁出去!当个泼妇怎么了?只要能护住自家人,不被欺负,值,你妈我这就叫入乡随俗。”

“你妈说得对!”厉父第一个出声支持,握住妻子的手:“咱不惹事,但绝不怕事,谁敢欺负到头上,就得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