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言万语只化作两句,“谢谢!谢谢您!”
并对王师长深深的鞠躬。
尔后轻声的对司远道说:“谢谢!”
王师长见不得她煽情的劲儿,挥手赶人,“去吧!
对了,孙绵绵,我听说你的钢琴弹得很好。
我们元旦节将会有庆祝活动,邀请你过来演出怎么样?”
只是演出而已,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服从。
当即点头,“遵命!”
告别了王师长,由司远道开车带路,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群山环抱的“桃花源”。
外面雨夹雪。
进入谷口后,暖意洋洋,就像是穿越了时间隧道,从初冬来到了草长莺飞的春天。
“这里环境真不错!适合养老。”
孙绵绵下车的时候,如是感叹一句,轻轻地关上了车门,生怕惊扰了此间万物生灵。
司远道眉梢一挑,“原来你喜欢这种地方。
不如我们老了以后就找这么一处山谷定居。”
孙绵绵目光眷恋地扫过山峰,赞同的点了点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远离尘世喧嚣,坐看云卷云舒。
有花有草有山有水,还有柴米油盐以及相爱的人,想想就美得流口水。”
她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跨出的脚步很是沉重。
想到即将有可能见到传说中的父亲,有点“近乡情怯”的怯懦感。
司远道大步绕过车头,向她走了过来。
看到孙绵绵神情紧绷,紧张得双手胡乱的搅在一起。
于是,大掌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轻笑一声,“如果你现在不想去,我们下次再来也行?”
孙绵绵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来都来了,走吧!”
然而,在见到人的刹那,孙绵绵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从紧张、激动、欣喜到失望,还有浓浓的担忧。
无他,他一点都不像孙家人。
无论从外貌还是口音,都不像。
不过,这一批刚回来的人,身子有点虚弱,都安排了单间休息。
孙绵绵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为了慎重起见,她想看看此人有没有和她一样的凤凰胎记。
“你好!孙浩同志,我是孙绵绵,是一名军医,现在方便给你检查一下吗?”
这个年代的人,尤其是三四十以上的人,对中医、对把脉是相当熟悉的。
因此,他也没排斥。
不多久,孙绵绵笑着说:“孙同志请放心,你只是有些虚弱,以后好好调理就行。”
孙浩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能捡回一条命就是老天眷顾了。
不像其他人,有国不能回,被关起来被那些充满野心的人奴役。
我的奢求不多,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报效祖国,看到祖国强大。”
他很平静,脸上的笑容也很柔和,眼眸里稀碎的光如天上最亮的星星一般,灼灼生辉。
孙绵绵却听出了他们这些游子的不易,心生同情和佩服、敬仰。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孙同志,我会古法按摩,有助于你的头痛头晕,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按摩一下?”
她怕有些古板的男子有着“男不摸头、女不摸脚”的规矩,礼貌地询问。
孙浩点头,“好!辛苦你了。”
孙绵绵是真的想给他按摩以减轻他的痛苦。
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她烟青色的凤凰胎记是在耳后的头发里的。
她怕孙浩的也是长在头发里被遮挡了,或者因为某种原因而自愿祛掉了。
只要是祛掉的,就一定留有痕迹。
孙绵绵仔细的查找。
无意间抬头对上司远道疑惑的眼神,隐晦地摇了摇头。
他,名叫孙浩,可不是她要找的孙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