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泪眼朦胧中,看到姜恒转身要走,伸手试图抓住她爸的裤脚。

然而,姜恒快速躲开,冷冷出声,“我这段时间忙,要是你妈去了,就通知我一声。”

姜糖一愣,气得身子颤抖了起来,手臂无力地垂下,无助、愤怒、失望、绝望包围着她。

她没想到,昔日那个顶天立地的父亲,竟然会变得这般的冷心冷情,陌生至极。

她掩面痛哭,忽然疯狂的笑了,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孙绵绵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医院外的一辆小车上下来一个小男孩,如小鸟投林一般高兴地扑进了姜恒的怀里。

“慢着。”姜恒声音温和宠溺,和姜糖说话时判若两人。

这是赤裸裸的偏爱。

孙绵绵有些唏嘘。

眼角余光看到姜糖忽然起身,如猎豹一般冲了出去,张开手臂挡在了将要启动的车子前面。

她又哭又笑,声音凄厉,“姜恒,你有种就撞死我,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放过那个小杂种。”

孙绵绵:“......”她这是疯了吗?

来不及多想,她快步跑上去,试图把姜糖拉开。

可就在这时,小车发动了,比她速度更快地朝姜糖冲了过去。

孙绵绵相信,这一刻,姜恒是真的想撞死姜糖。

油门轰隆隆响。

在人们的惊叫声中,如离弦的箭一般。

姜恒神情狰狞,眼球鼓出,额角青筋暴起。

直到车内一声惊哭,车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轮胎与地面恨恨地摩擦,冒出一股白烟。

好在孙绵绵及时赶到,一把拉开了如雕塑一般的姜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车子的撞击。

而此时,她们刚好贴着车子站在副驾驶旁边,抬头就和姜恒对视上了。

他寒凉的声音如阎王索命一般,“你不是想死吗?那就先送你下地狱。

嘁!兔崽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给我离小希远点,否则,我不介意亲手宰了你。”

这是一个父亲会说出口的话吗?

孙绵绵不禁怀疑他们父女关系的真实性,同情地看向身旁呆若木鸡的姑娘。

“公安同志来了!公安同志终于来了!”

不知是谁好心报的警,公安的车刚好停在了姜恒的车前。

“谁报得警?出了什么事?”

姜糖恍若初醒,“是我。”

声音嘶哑破败,碎裂低沉得被风一吹就散了一般。

她怕公安同志没听到,又举起了手,“是我。”

孙绵绵大声重复,“同志,报警的人在这里。”

她不知道姜糖以什么理由报警,只得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给她。

喝过水后,姜糖基本上平静了下来,对着公安同志说:“我要举报,他婚内出轨,且小孩都五岁了。

还有,他在原配妻子生病期间逼迫妻子离婚,并不愿意付医疗费。

还有,刚刚他试图开车撞死他的亲生女儿----我。”

姜糖一边比划,一边流泪。

具体的细节,早有好心的群众帮忙补充完整。

就这样,姜糖和姜恒需要去派出所一趟。

孙绵绵不好中途退出,只得陪着姜糖走了一趟派出所。

可没想到的是,姜恒只是被教育了十几分钟,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姜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木然的看着那道身影。

忽然出声:“等等!你帮我妈交完手术的钱,另外再给她五万的补偿费,我替她同意你们离婚,你看行吗?”

说这话的时候,姜糖特别平静,眼神清澈。

姜恒回转身子,嗤笑一声:“你知道手术费要多少吗?还狮子大开口要五万的补偿费。

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做梦!”

要是姜糖的妈妈不做手术,也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