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绵绵满意的收起工具,爬上田坎。

就在这时,一队民兵手拿武器,从小巷里冲了出来,直奔山脚。

紧随其后的,还有穿着大白褂的医生。

孙绵绵心思转动间,一屁股坐在了田坎上,快速在脸上膝盖上抹了一把泥土,低垂着脑袋,似乎被吓得不轻。

果然,有人在她面前停步,眼含打量,“可有受伤?”

孙绵绵轻轻摇头,迎着打量的视线,怯生生抬起头,又快速垂下。

那人轻叹一声,“可能被吓傻了,都不会说话了。”

有人接音,“看到大老虎不被吓傻就奇了怪了。快走吧!她离得远可能还算好的,说不定山脚下那些人更惨。”

听到脚步声远去,孙绵绵快步走回小巷。

因为出来的匆忙,柴刀和锄头、背篓等,都丢在孙景铄所在草垛旁。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念头才起,就听到孙景铄哆哆嗦嗦的声音,“小,小妹,你,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孙绵绵紧走几步,和从草垛里爬出来的孙景铄对视上了。

“二哥,没事了。我们快回家!”

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人在,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倒。

孙景铄低声吐出一个字,“嗯!”

他眼神直愣,嘴唇哆嗦,同手同脚的走路,显然吓得不轻。

看到孙绵绵捡起了柴刀和锄头,吃力的背上背篓。

他终于有了点动静。

机械的抢过背篓和锄头,视线又转向了山脚下。

孙绵绵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大白虎。

旁边,几个医生正在处理受伤的人。

短短时间,山脚下又恢复了生机,嘈杂声和哭声混成了一片。

回家的路上,陆陆续续看到紧闭的院门打开一点缝隙。

有人探头探脑的张望,看到孙绵绵和孙景铄,低声问:“真的有老虎下山了吗?”

孙绵绵:“真的。”

“你们怎么好好的?”

孙绵绵:“......”生气,不想说话了。

孙景铄完全不在状态,继续同手同脚的跟在孙绵绵身边。

听到了有人说话,巷子另一边的大门也钻出来一个人。

他好奇的打量完孙绵绵两兄妹,踮起脚尖看向山脚,“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刚刚好像听到了好多人过去。”

见没人搭话,他不悦的看向脚步不停的孙绵绵两兄妹,“喂!孙家小子,是聋了吗?长辈问你话呢。嘁!什么东西呀?臭资本家。”

闻言,孙绵绵怒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里的人很喜欢拉踩孙家,动不动就欺负孙家。

真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怒目而视,一顿狂喷:“你又是什么东西?胆子芝麻粒大,还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呢。

长辈?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配吗?”

孙家一向谨慎小心,与人为善,就算被人当面说嘴,也是忍气吞声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这般牙尖嘴利,不懂退让。

那人直接黑了脸,撸起袖子冲了过来,“你个没爹没娘的贱种找打是吧?就算今天一巴掌扇死你,也是为社会主义除掉资本家的毒瘤。”

来人是孙家斜对门的王家老二,一米七左右的瘦小男子。

王家人口众多,三代人十五口,挤在和孙家一样大小的院子里,拥挤又贫寒,早就眼红孙家一家四口住那么大的院子,还能吃国家的补助金。

心气不顺得很!

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有邻居和稀泥。

“孙家丫头,你怎么能那么没礼貌呢,快和王老二道个歉,此事就算了。否则,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受得住一个大男人的拳头。”

孙绵绵冷笑,转身迎上王老二吃人的目光,嗤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