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就像是分别了很久的老朋友刚重逢一般的熟稔。
不过,要忽略她抓住孙绵绵脖颈的那只骨结微微泛白的手。
孙绵绵:“你真的是郑文华?”
“你说呢?”郑文华反问。
此时的她,阴郁而又危险,五指缓缓回收,嘴角高高扬起,眼珠简直比此时的太阳还亮,透着病态的偏执和嗜血。
“你说,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掐你死后再慢慢找?”
听她这么一说,孙绵绵笑了。
她不是没对郑文华防备。
她一直在等她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还没军训完就露出了爪牙。
“你想要什么?”
孙绵绵很是淡定,却激怒了郑文华。
“明知故问?只要我再用点力,你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断了。”
说着,她邪恶地做了个歪头的动作,手下的力道果真加重了些。
“威胁我?”
孙绵绵不答反问,冷冷地盯着她,稍微用点内劲,就顺手把她推开了。
同时,银针顺势也刺了过去,定住了她。
孙绵绵嫌弃的拍拍手,后退了一步,“你比他们更适合盯梢,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原本我没怎么防备你的。
你说你都等了这么多天,就不能再等等吗?
等我彻底放下戒心,你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说,要是你的上级知道你这么毛躁,会不会咔嚓你呀?”
郑文华还没从孙绵绵有内力的事情中回过神,就听到她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确实,干他们这一行的,不成功便成仁。
虽然不至于被处死,但是被冷落,被边缘化,还不如痛快的去死。
她惊骇的看向孙绵绵,“你什么时候开始防备的?”
也就是说那时候她就露出破绽了。
她不相信,她一个经过无数考验,接近过无数想接近的人,完成了一般人都没法完成的任务,会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手里?
孙绵绵懒洋洋的靠在树上,“什么时候呀?大抵是在你追上新兵的时候。”
实际上,她从来没放过对周围人的怀疑。
除了孙家人和司远道。
就连陆思琪,她也只是一半真心。
而郑文华看似是和姜糖不对付,但她的视线总是会无意的扫过她,并有意无意的接近她。
让孙绵绵进一步疑心的是,郑文华周身没有内力浮动,但体能惊人。
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追上新兵,并超越了很多新兵,就不是一般的“野小子”了。
见她不说话,孙绵绵继续套话,“你说,那个带着虎形面具的老板,会来救你吗?”
郑文华:“……”你就幸灾乐祸吧!
孙绵绵不理会她的白眼,“你是假的郑文华假的新生吧?你们老板还真是神通广大!”
闻言,郑文华瞳孔缩了又缩,梗着脖子反驳,“胡说!”
这个罪名可不能认。
她想伤害孙绵绵,最多是蓄意伤害未遂。
而桃代李僵、冒名顶替来读大学,不但要负刑事责任,还要承担民事责任。
她承担不起!
不能认!
孙绵绵有些可惜的看着郑文华,视线转而看向路那头转角处站着的一抹军绿色。
要不是在这个地方,郑文华有可能成为她的“财神爷”。
可惜了!
可惜了!!
好大一条鱼!!!
从她的穿着气度来看,她应该是个有钱人。
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