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漆麻黑的夜晚也敢出来蹦跶,简直就是找死。
“小妹!”
孙景铄目呲欲裂,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在黑夜里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深吸一口气,身侧的拳头颤抖着握紧,又松点,又握紧,哑声道:“你放开她,我来换她,你怎么说我就怎么配合。
她一个瘦瘦小小的丫头,必定会拖你后腿。我是个男的,配合你跑得快点。”
歹徒充耳未闻,凉凉的笑道:“少废话!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呢。你,要想她活命,就让他们退后,退后!”
说话间,三四个高大的男子停在他们四五米远处。
他们中有穿公安制服的,有穿便衣的。
孙景铄心底一沉,这些人可不是他能左右的。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小妹出来。
万一刚回来的小妹出点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此刻,他后悔、慌乱、暴躁、想不顾一切冲上去。
“是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理智。
孙景铄惊讶抬头,发现孙绵绵不知怎么已经脱离了歹徒的掌控,且轻而易举的拿下横在她脖颈上的匕首。
他激动的冲上去,一把拉住孙绵绵后退好几步,红着眼上下打量,“小妹,有,有没有事?我,我们回家。”
孙绵绵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二哥,我没事,真的!我先把匕首送过去。”
凶器得交给公安同志。
才转头,就对上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眸。
在昏暗的手电筒光线下,顺带看清了来人。
一米九的个子,宽肩窄腰,脸部轮廓精致,剑眉星目,薄唇微抿,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极具压迫感。
是他。
火车上的那个军人。
不过,他今天穿的是便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针法不错!”修长的手指拿过孙绵绵握住的匕首,另一只手递过来一根银针。
不等孙绵绵开口,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回头警告:“下次可不要这么鲁莽了,我们不是摆设。”
孙绵绵心里堵,合着我自救就是鲁莽?
她也是确定了有夜色的遮掩,和歹徒对她的轻视,才出针定穴的。
刚想鼓起勇气,问被他在火车上拿走的那根银针的事,就被孙景铄打断了,“小妹,我们赶紧回去,爷爷该着急了。”
孙绵绵点头。
见公安同志并没有阻止他们离开,也就快速进了巷子。
走远几步,听到了巷子口传来的交谈声。
“司团长,不要带他们回去做笔录吗?”
“算了,两小孩而已,别吓着了。”这俨然是那个军人的声音。
原来,他姓司,是个团长。
这个小插曲,孙绵绵并没有过多在意,一夜好眠。
然而,孙景铄可不好过。
第一次战战兢兢进黑市就遇突发事件,刚喘过气小妹又被歹徒挟持。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憋在心口的那口气始终不上不下,整夜辗转反侧,院内有个风吹草动立马惊醒。
当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到清早就在院子里收拾羌活的孙绵绵,不禁叹息:
那丫头不仅胆子大,心更大!
吃完早餐,孙绵绵背上一篓子羌活准备出门。
孙景铄打着哈欠,挡在门前:“你要去哪里?”
这丫头,太不让人放心了。
孙绵绵看了一眼他的黑眼圈,噗嗤一声笑了:“我就去药材铺一趟。
你去补觉吧,看看你的黑眼圈,嘿嘿!太醒目了。”
爷爷皱眉,觉得这两个小的有事瞒着他,但他也不是个多嘴的,只要两人不闯祸,就随他去。
爷爷也附和:“景铄小子就待在家里吧,我刚好想出去走走。绵绵,这些车前草和蒲公英不拿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