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沈国栋,身体微微前倾,那是一种捕食者发现猎物时,下意识的专注。
孙佳悦无视了所有杂音,视线始终锁定在唯一的决策者身上。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报酬了。”
“每个月,辅导费一万块。”
“嘶!”张美兰倒吸一口凉气。
一万块!在八零年代,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不过几十块!
她还真敢要!
“另外,”孙佳悦竖起一根手指,眼神锐利如刀,“我需要一个承诺。”
“如果他考上了我刚才说的任何一所大学。”
“我需要一笔奖金。”
她微微一笑,红唇轻启,吐出一个足以让这座别墅震动的数字。
她伸出了五根手指。
“天!”张美兰再也忍不住,尖叫着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一万块?!你真敢开口!你当沈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沈耀祖也跟着叫嚣:“你这个女骗子!骗人精。”
客厅里乱成一锅粥。
孙佳悦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国栋,等着他的回答。
她知道,这个家里,只有这个男人的话,才算话。
沈国栋没有看他歇斯底里的张美兰,也没有理他上蹿下跳的儿子。
她知道比起制止,用补习这个借口,对他们习惯权衡利弊的人来说,实在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沈国栋锐利的目光,商人的直觉一样锁定了孙佳悦,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他缓缓地抬起一只手。
客厅里尖利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张美兰和沈耀祖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满脸不甘,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五根手指……”
沈国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
“五十万?”
他轻轻吐出这个数字,像是在试探。
孙佳悦的脊背挺得笔直,迎着那道几乎能将人压垮的视线,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不对,是五百万。”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心虚。
沈国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算计。
“你倒是很看得起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孙佳悦却轻轻摇了摇头。
“不。”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我看中的,是我的个人能力。”
餐厅处。
这是一间足以容纳二十多个人坐下的餐厅,几乎是每分每秒的,她都能察觉到沈耀阳被恶意包围的感觉。
他也听从了孙佳悦的意思,这里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而且他以前就做过类似的事情,他会突然踹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女佣和男佣的大屁股一大脚,然后把手上的烧鹅往他们的头上一砸,让他们回去吃自己。
导致的后果就是他们所有‘鬣狗’抱团了,总是背后用语言诋毁他,背后绝对有人兜底,那个人就是张美兰,那个恶毒的女人。
沈耀阳压根不想让沈国栋把他寻回来。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非常走运地被一对普通的夫妇领养,他们很好,给与他关怀,给他报补习班,没想到好景不长,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接着家庭破产了,他被送到了另一对夫妇手中。
在第二对夫妇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之后,他谁也不跟,最后结果他还是被遗弃了。
第三对夫妻里面的女主人是个变态,在她企图对他图谋不轨的那一个晚上,他逃出了那间看似华丽又爬满虱子的公寓。
从此他并不相信任何人了。
他开始混迹街头。
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