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下来的计划可能要往前冲,只有冲到他们手触摸不到的地方,冲到成绩足以被屏蔽的分数线,那么她才能够化解这个危机。

即便,她不清楚他们能用什么手段换走她的成绩单。

“不是吧,翻译居然临时放我的鸽子?赶紧给我安排一个翻译来,今天晚上的这笔生意是我们公司后半年的保障,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对着手里拿着的‘手机’狂怒。

哇塞,这个年代的大哥大!

这大叔一定是非常有钱。

当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心中暗想。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W140的轿车在他招手示意的时候挺在了他的面前,方才气得喷火的大叔立马换上了另一幅和蔼可亲的笑容,拉开了车门。

用孙母的话说:那是洋果子耶!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高鼻深目,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神情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同样有着耀眼金发的女士,姿态优雅,但眉宇间也流露着几分困惑。

方才还怒气冲冲的中年大叔,此刻脸上堆满了商业化的笑容,用蹩脚的、仅限于单词的英文热情地打着招呼。

“Hello!Welcome!”

“Mr. HUO, I hope our trip wasn't in vain.”

金发男人开口,一串流利的英文直接让霍先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显然一个字都没听懂。

霍先生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只能尴尬地笑着,用手比划着,试图将他们引向车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为“鸡同鸭讲”的绝望。

孙佳悦的脚步顿住了。

她听懂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就像前世在华尔街的会议室里听过无数遍那样。

那个外国男人在说:“霍先生,我希望我们此行没有白来。”

这显然是一场即将崩盘的商业谈判。

而那个叫“霍先生”的男人,就是那个握着大哥大,能决定公司后半年命运的人。

一个大胆的念头,像一颗火星,瞬间在孙佳悦的脑海里引爆。

她觉得她需要把握住机遇,压下心头的狂跳,迈步上前。

“Excuse me, sir.”

她的声音清亮而沉稳,带着一种与她这身朴素衣着格格不入的自信。

“Perhaps I can be of some assistance?”

刹那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

霍先生、金发男人、金发女士,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她。

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怀疑,以及一丝不可思议。

仿佛在这个偏僻的山坡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会说话的珍稀动物。

金发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Oh? Young lady, you speak English?”

“Yes, I do.”孙佳悦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迎向他,“I believe you're having some communication issues.”

她转过头,望向已经目瞪口呆的霍先生,换上了一口流利的双语。

“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暂时担任您的翻译。”

霍先生的嘴巴张成了“O”型,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衫,扎着麻花辫的乡下姑娘,不禁死马当活马医。

“那就有劳你了!”

这已经不是选择,这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请您放心。”

“见到你们很?兴,我叫孙佳悦,这位大叔的翻译有事不能来了,我可以为你们翻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