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到场的时候,刚好听见别人在说她坏话。
“能逼的长辈跳河,指定不是啥好人。”
“我要是有这种儿媳妇,早就让我儿媳把她给休了。”
“这老太太也是真可怜,摊上个恶媳妇,还摊上个跟媳妇穿一条裤子的儿子。”
“那你们咋不问问她为啥寻死还搞这么大阵仗?”苏锦绣的声音响起,“闹这么大,谁能见死不救?这怕是根本就不敢死。”
此话一出,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瞬间不见。
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回头瞧着苏锦绣。
“我说你这人咋一点儿同情心没有?”
“人家都要死了,你还说什么敢不敢?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苏锦绣冷嗤一身,自行车停在河边的一棵树下,担心丢了,自行车还上了锁。
她走去江老太旁边,江老太还没意识到她过来,正坐在河边跟人哭诉。
苏锦绣用手撩了撩水,“这会儿下河水温还行,暖和,不容易感冒。”
“啊!”江老太吓一跳,回头看到苏锦绣,立即黑脸。
“咋啦?担心我过来你就死不成了?”苏锦绣似笑非笑看着江老太。
她在众人注视下,承诺:“我就是她口中的儿媳妇,今儿是我婆婆死期,我这人最讲理。”
“身死债消,我愿意出钱买最好的棺材,最大的花圈。”
“你你!”
江老太气的压根儿痒痒,“你”了半天,愣是没有后续。
围观的人倒是对苏锦绣的言论颇为不满,纷纷指责她不孝顺。
还有好心人上前拉住江老太,“老姐姐,你不能死,凭啥你死?看把她嚣张的。”
“就是啊,你死了一了百了,得意了她。”
江老太本就是来做做样子,让大伙儿都骂苏锦绣,臭呼苏锦绣名声。
如今目的达到,她顺驴下坡,只一味的呜呜哭。
“看把老人家欺负成啥样了?”好心人看不惯苏锦绣,再次开口指责。
“娘家怎么教的?这么欺负婆婆,真是丧良心。”
苏锦绣眯了眯眼,别人误会她,骂她,都无所谓。
但说她家人不行。
“真是臭虫臭一窝,恶心玩意儿凑一起了。”
“大冬天把自己亲儿子亲孙子亲孙女赶出家门,不给一口热乎饭,就因为亲儿子没让出来自己的工作给她闺女。”
“亲孙子满月,一颗玉米棒子粒儿都没见着,好意思说是亲奶奶。”
“家里没粮没钱,抠搜我们的,贴补她嫁出去的闺女,背地里再骂我们不孝,我那几个孩子差点儿饿死。”
“张嘴就是每个月要我家全部工资,我弄点儿棉花还被她偷走贴补别的儿女……”
苏锦绣嗓门儿不小,把江老太这么多年怎么对待他们的全都细数了出来。
“所以我凭啥孝顺这老不死的?凭我贱还是凭她不要老脸?”
“我的力气我的手,我想给谁看孩子就给谁看孩子,不想给谁看孩子就不给看,以后也不指望你们养老,这话是哪个老不死的在我冬天坐月子的时候说的?”
围观的人,包括那好心人在内,再看江老太的眼神都变了。
只是好心人还是帮江老太找了借口,“原先都穷,有时候也有苦衷。”
“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婆婆,至于闹的要死要活?”
苏锦绣嗤笑,“她这次为啥跳河?”
“为啥?”
“她闺女偷了我糟子糕的配方,罪证确凿,让赔偿三百块,她不乐意,这是用跳河威胁我那。”
嘶!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何况偷盗的还是人家赚钱养家的东西。
只让赔偿,没抓进去都烧高香了。
“老姐姐,你这……”是有点儿不地道了。
江老太辩驳,说那配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