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带着眼镜的女生看着我手心明显是指甲扣出来的半月形伤口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又塞给我几个创口贴就没有再多言语。我长吁一口气,瘫坐回靠背,心情不好让我没有心思去和陌生人说话,这点小伤口过个十分钟就能自己愈合,本来是想放着不管的。但这么一打岔让我的焦虑稍微驱散了一些,快速回复了伊路米几个字,就再也不看手机。

很快飞艇就降落了,随身行李就只有一个小行李箱,顺着人流一起往外走,熙熙攘攘的环境让我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好像身边本应该站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说笑。可往身侧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接一个的陌生人与我擦肩而过,脸上还带着不耐烦的表情,觉得我突然站在原地挡路十分讨人嫌。

突如其来的孤独将我淹没,所有的热闹刹那间都与我隔离,我就像是太平洋中唯一的孤岛,所有的潮水都只是过客。任何与那个世界相仿的情景都会冷不丁跳出来咬我一口,然后嘲讽地空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悲伤的彷徨。脑海里的流浪者已经跪伏着哀哀地哭泣,小声地追忆着曾经的甜蜜。可不管再怎么回忆,已逝的过去都无法触及,想起来只会像生锈的刀子一样刮得自己钝钝的痛。

“这不是艾比酱吗?怎么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这里哟~伊路米呢?”

一个耳熟的声音击破了罩在我身上的透明外壳,耳朵里的嗡鸣声又恢复了人来人往的嘈杂。回过头张望,可只能看到阿克罗作为大陆南部最大空港可怕的游客吞吐量,一张张带着马赛克的脸从我面前经过看得我十分茫然。直到那个迈着长腿的高大红发男人如摩西过红海一样,用自带的气场分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游客向我走过来时,周围虚化的背景才重新聚焦起来。

“西索?你怎么在这里?”

“嗯?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哟艾比酱?”西索一把把我抱住转了个圈,“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怎么一个人

跑出来了?我还想去揍敌客看你来着呢。”

脸猝不及防地贴上了厚实的胸膛,隔着衬衣都能感受到胸腔震动带来的微麻,西索发自内心的愉悦冲淡了我刚刚与世隔绝的孤独感。

“唔,你先放我下来,”我挣扎着回到了地上,“我一个人溜出来散散心,原因嘛,一言难尽,反正就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看看。”

“呀叻~那这样都能让我们相遇,可真是妙不可言的缘分呐~”

西索伸出手,用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个爱心,空气中留下了一个粉红色念的印记。看着他金色的眼睛里闪动着的光,还有微微摆动的胯部,我突然觉得刚刚继续孤独下去也不不失为一种选项。

“呵,也许是吧,那你来是干什么?”

“自然是来找乐子哟~我亲爱的团长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让我一顿好找,没办法只能先自己打发一下寂寞的时间~”

“不过现在有了艾比酱,也就不再寂寞了哟~”

搂在我肩膀上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扣着我不放,当我在思考到底是继续一个人的旅行还是破罐子破摔跟着西索混几天时,一串急促地噔噔蹬,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走到我的面前。

“西索,这个女人是谁?”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一分钟前还相信西索会寂寞的我可真是个大傻子,这个无时无刻不散发自己雄性魅力就难受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寂寞。

“啊咧,看来你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膝盖一低就从西索的手下钻了出来,准备赶紧溜,但粉红色的念气牢牢粘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差一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艾比,不要跑哟,难得有我们独处的时间可要好好珍惜哦~”

一脸怨愤地回头,西索叉着腰站在原地,拉扯细长的念黏在他的食指上,还一拽一拽地,以为我是悠悠球吗?开始有点生气,不想再跟这个危险的男人纠缠,准备用指甲劈断这根念然后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