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安芷若的手,便无力的滑落下去,人也咽了最后一口气。

司徒晨猛然从梦中惊醒,眼睛瞬间锁定在安芷若的脸上,他抬手捂在胸口的位置,发现尽管只是个梦,但那剜心蚀骨般的剧痛,却真实无比。

他不放心地试了试安芷若的鼻息,确定她没事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可能是这两天过于担心,这才做了那样的梦。

这时,安芷若的睫毛轻颤了几下。随后便悠悠转醒。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愣了好半天的神儿,思绪才渐渐回笼。他知道自己没死,她从柴房中被人救了出来。

她又看了看床边的司徒晨,见他神色似乎十分疲惫,也没太在意,又冷漠地收回了视线。

安芷若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这男人是因为照顾自己,才弄得如此疲惫。

对司徒晨来说,陛下的任务、朝政、军情、安芷欣的事,哪一样都比自己重要。

这种说法,可能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事实上,几乎什么人和事,都要被司徒晨排在自己前头。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安芷若必须将柴房那晚的事,告诉司徒晨。

既然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就怕躲在暗处的人,见一次没成功,还会再次对她出手。

安芷若吞咽了一下口水,扯着嘶哑的喉咙说道:“有人要杀我,柴房门和窗都被反锁,我拿着柴刀怎么也劈不开门,火是从外面烧起来的。”

司徒晨望着虚弱的安芷若,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他在来到柴房时,可没看到门上有什么锁,想必这又是这女人为了博取自己的怜惜,耍的小花样。

只不过这次玩脱了,险些丢了自己的小命。虽然说谎,是司徒晨最厌烦安芷若的地方。

但一想到她这么能闹腾,到底是为了博得自己的疼惜,也终归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温声告诫道:

“你与本世子相处,不必玩这么多花样,你只有安分守己些,我就不会动你世子妃的位置。

若是你能如过去般乖顺,即使将来我再纳娶旁人,也不会让他们的名分,越过你去。我说的话,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安芷若虽然听不清司徒晨在说什么,但看男人的表情,她就能读懂其中的意思。

无非就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而且还要告诫她,不要撒谎,不要耍花样,不要给添麻烦,要乖顺听话。

但是安芷若根本就没撒谎,没有耍花样,也没有故意给他添麻烦,至于听话,以后都不可能听他的话了。

安芷若再也不想过前世那样的日子,不想死守着一个空院子,嫁给一个形同无物的夫君。

安芷若觉得跟他说话很疲惫,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只要仔细调查一下便知。

因为柴房失火那天,自己闻到了一股火油味儿,这说明有人在柴房四周撒了火油,才将柴房点燃。

就算柴房烧光了,但倒过火油的痕迹一定还有,而且火油燃烧过后,也会留下味道。

至于门外的锁,若是不被打开,他也没法开门救到自己。可他既然不信,那就不信好了。

实在不行,自己就早点离开温泉庄子,免得无声无息地被人害死在这里。

安芷若还想让司徒晨,不必摆出一副施舍给她机会的样子,最好马上把和离书签好,两人赶紧把关系断干净。

但她现在头晕脑胀,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若是与他争辩这些事,受苦的的定然自己。

所以她干脆将眼睛一闭,只专注于养病。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绝对不能轻易丢掉性命。不是所有人,都有从来一次的机会。

司徒晨见她这副样子,以为是她的谎言被自己揭穿后,她觉得没面子,只得用装睡糊弄过去。

司徒晨本就没想对这件事深究,于是躺到床榻的另一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沉沉睡去了。

安芷若很想推开他,但奈何这次她呛入的浓烟过多,以至于现在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