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会没头没尾地说这么一句话,安芷若无心追问,也不想理会。
男人忽然将她搂得更紧,灼热的胸膛,似是要将她融化般。这一夜,安芷若睡得倒是格外安心。
次日晌午,安芷若悠悠转醒。身侧的床榻温度尽散,想来司徒晨已经离开很久了。
进来服侍她洗漱的婢女,总是眼神闪烁地观察她的神色。安芷若以为下人的异常,是因为世子昨夜留宿的事。
这时,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灵儿,突然神色焦急地推门而入,带着哭腔地禀报道:
“世子妃不好了,三日前,你外祖霍家,三百一十八口人,尽数被下了大狱,罪名是伙同太子谋逆。
今早朝堂之上,世子大义灭亲,奏请陛下判霍家流放北地为奴,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就瞒着您一个人呢。
此刻,前院的下人正在准备行装,世子主动请命,要亲自押送霍家人去流放呢!”
安芷若也顾不得只梳了一半的发髻,胡乱披上一件外衫,便向前院跑去。
“世子请留步!”
安芷若来到前院时,正好看到司徒晨准备上马,她远远地出声将人唤住。
见司徒晨肯停下动作等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跑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司徒晨脚边。
声泪俱下地拽着男人的衣角,哭求道:“世子,求你救救霍家吧。
我外祖家一定是被冤枉的,妾身舅父那样正直的秉性,怎么可能参与谋逆呢?
求您看在咱们十载结发的份上,帮霍家在朝堂上说句公道话,只有您能帮霍家……”
安芷若的话还没等说完,被匆忙赶来的镇北王侧妃,冷声呵斥道:“还不住口,你是想害死世子,害死我们镇北王府吗?
霍家犯的可是谋逆大罪,今日在朝堂上,若不是世子当机立断,与霍家撇清关系,指不定王府此刻,已经被你们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