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她们若再看不清形势,以为安芷若还是从前那个,随便她们诽谤污蔑的人,那就是自寻死路。
安芷若面对众人的态度转变,心中却冷意更甚,原来她两世来的痛苦,完全是可以被轻易化解的,只是司徒晨不愿意那么做而已。
司徒晨看出安芷若明显更不高兴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所以在接下来的寿宴中,只得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寿宴结束后,司徒晨拦住了安芷若,想要单独说几句话,霍雅贤见此,自然会给他们提供方便,便先一步上了马车。
司徒晨看出安芷若的不耐烦,不敢绕弯子地直言道:
“我命清风去调查当年下迷香一事,当年陷害你我的人,此刻现在就在镇北王府,芷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处置她们?”
安芷若很平淡地摇摇头道:“没有这个必要,我自己是不是被陷害的,我比谁都清楚。
自始至终弄不清状况的人,只有你,所以我没必要跟你去处置什么人,这些都与我无关,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
安芷若说完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妻子的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才最令他害怕。他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仿佛都无法抹平安芷若对他的厌恶。
司徒晨回去后,直接处死了那些给他下迷香的人,然后就开始准备大婚。
镇北王世子的大婚,轰动全城。那空前盛大的场面,使多少女君艳羡不已。
可安芷若却在离开郡主府后,伸手撩开了喜轿的轿帘,又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当街扔在地上。
当所有的百姓看到新娘子脸色阴沉,一副不愿意嫁的样子,纷纷议论起来。
有些人猜想,郡主是在以这种方式,宣泄之前她所受到的不公和污蔑。
有些人在说,安阳郡主宁可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做这样的举动,可见是非常不愿意嫁了。
还有些人,将当日世子跪在郡主府门前,澄清的那些当年的事,翻出来说。
很多妇人,设身处地地替郡主鸣不平。都说自己若是被那样冤枉,也不会给世子好脸色。
还有些人在说,世子若不是看郡主展现了非凡的天赋,根本不会用心去调查当年的事,也不会当众下跪求原谅。
百姓们不大不小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司徒晨的耳中,这些话让他或羞愧,或懊恼,或愤恨,但唯独找不到替自己辩解的理由。
清魂见此,立刻命手下开始沿途撒喜钱。果然,喜钱一撒,那些百姓只顾着抢洗钱,就没人再议论了。
原本准备绕城一周的风光大婚,也因此改成了直奔镇北王府。
在两人拜高堂的时候,安芷若只对老王妃拜了一礼,特意避开了王爷和王妃。
而礼官唱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安芷若却不肯行礼,只有司徒晨深深地鞠了一躬。
安芷若的行为,让在场宾客立刻议论起来,也让王爷和王妃齐齐沉下了脸色。
司徒晨扯动了一下两人手中的红绸,眼神祈求地望着妻子。但安芷若却不为所动,完全没有与他夫妻对拜的打算。
司徒晨只得示意礼官,继续下面的流程,于是礼官当众唱道:“礼成,新人入洞房。”
让众人更没想到的是,在入洞房这个环节,新娘子非但没有含羞带怯地跟着新郎官走,而是一把撇下了红绸,自己先一步离去了。
若不是怕自己今日离当众离开镇北王府,会让母亲担心,安芷若恨不得一刻也不待在这。
司徒晨看看手中一半儿牵在自己手里,一半儿被扔在地上的稀绸,怔愣了好久,才重新整理好情绪,快步追了上去。
司徒晨来到婚房后,发现桌子上的合卺酒和花生、桂圆等喜庆之物,全被扫落在地。
安芷若此刻正在拿着一个红色荷包,放在烛火上点燃,那是两人要安置结发的荷包。
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烧了这个荷包,就是安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