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因为司徒晨的到来,短暂的静默了片刻,此时又重新热闹起来。

众人尽管都用好了餐,但见司徒晨没走,他们也就没走。

安芷若此刻已经苦撑不住了,但他想咬着牙坚持着到司徒辰离开。她不想让司徒晨觉得,她在靠装晕博同情。

司徒晨沉着脸,见安芷若没有服软的意思,半晌过后,冷哼一声,抬步离去了。

威远侯带着一众宾客,立刻起身相送,将司徒晨送上马车后,各位宾客也就此散了。

安芷若看着司徒晨身影消失后,终于控制不住的栽倒在地。

但府兵却不肯放过她,依旧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胳膊,企图让她重新跪好。

安芷若此刻身子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软得就像一团泥一样。

尽管周围的下人,都在用嘲讽的眼神看她,尽管胳膊被府兵拉扯得非常疼,但她确实再也没有力气跪好了。

安芷若这副样子,立刻惹怒了送人回来的威远侯,他脸色黑沉地厉声吩咐道:

“给本侯取家法来,看本侯今日非打死这个不孝女不可。”

当那条用在过她身上的藤棍,再次被威远侯拿在手里的时候,久远的记忆,使安芷若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就在藤棍即将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安逸风伸手接住,他笑着看向威远侯,说道:

“父亲今日寿辰,不易动怒,这家法就由儿子来代劳吧。”

安芷若看着向她扬起藤棍的安逸风,怎么也无法将他与曾经那个,扑在自己身上挡家法的阿兄,重合在一起。

藤棍带着破风声抽打在她身上,衣襟很快就泛出血迹,但安芷若却觉得打在身上的家法,没有以往那般痛。

因为有一个地方,比身上还痛。

第11章 大周第一女锻造师

安芷若没挨几下家法,便彻底昏死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小宅子的卧房里。

安芷若因为后背有伤,所以这会儿只能趴在床上。她侧头在屋内环视一圈儿,看到灵儿在水盆旁,哭着绞帕子。

再转身看到小姐醒了后,立刻哭得更凶了。

安芷若也缓了几口气,等灵儿哭声渐渐小下去时,才问道:“昨日我是如何回府的?”

灵儿闻言,彻底止住了哭声,神色惭愧地说道:“我在小姐被罚跪的时候,让人打晕了。车夫也不知道,他也被人打晕了。”

既然如此,安芷若也不问了,她现在就是一颗浮萍,只能任高位者摆。但她不会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

这时二表哥霍峰,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狼崽儿。不用猜,一定是小狼崽儿去告的密。

安芷若见他嘴角挂着血迹,脸上还有一大块儿乌青,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

“表哥,你这脸上怎么弄的?”

霍峰是个极度痴迷兵器锻造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基本没有人情世故的说法。从来都是直来直往。

他此刻见安芷若问了,压根儿则没想瞒着,直接说道:“我去威远侯府找那个杂种,替你报仇去了。”

霍峰没说,其实他也去找司徒晨了,只是他冲上去比划了半天,竟然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如此丢人的事儿,他怎么能跟表妹说呢。

安芷若的脸色顿时就冷了几分。她问二表哥道:“所以你的脸上,是安逸风打的?”

霍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他比我惨,我不会让他好过的,起初他不还手,我也没留情,也就后来,他才打了我几下。

这都没关系的,养几天就好了,我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这几日就在你这儿住。

一边照顾你,一边跟你研究弓弩,咱们尽快把东西弄出来,表哥就拿到皇上面前去,为你讨赏。”

表哥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既然不想依附任何人,自己就要立得住。

安芷若点头道:“等咱们将成熟的连发弓弩,敬献给陛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