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话还没说完,视线就停在三人同时牵着手上。

心想,现在的年轻后生,都这么玩儿得开吗?公开场合,也不避讳一下他们混乱的关系?

安芷若被大理寺卿看得羞窘极了,她当然想甩开司徒晨的手,但现在满京都,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她真的甩开司徒晨,而去牵宋瑾瑜的手,恐怕她那不堪的名声,会玷污了衍亲王的声誉。

安芷若没有多做思索,便从宋瑾瑜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点头对衍亲王表示感谢。

宋瑾瑜像是完全能明白她的难处般,也同样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司徒晨在一旁看得直冒火,他发现芷若与衍亲王越来越默契了,两人甚至都不用语言交流,只通过一个眼神,便能理解彼此的心意。

这让他很有危机感地伸手,揽住安芷若的肩膀,将人带入怀中,眼神却冷厉地看向衍亲王,那宣誓主权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宋瑾瑜看到司徒晨的举动,眸色顿时一暗,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无踪,同样眼神凌厉地与之对望。

大理寺卿眼见着两位身份高贵的男人,要当众上演修罗场,立刻鹌鹑般地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只专心带路。

安芷若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导致宋瑾瑜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于是便拉了拉司徒晨的衣襟,示意他赶紧走。

妻子这般亲近的动作了,让司徒晨眸色顿时一暖,当下也顾不得跟衍亲王对峙了,立刻拥着安芷若,往牢房深处走去。

宋瑾瑜知道安芷若是在为他考虑,但刚才看到丫头靠在司徒晨怀里,轻轻拉动他衣襟的样子,让宋瑾瑜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占有欲。

他一向对什么事都很看淡,更信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信条。可他自从与安芷若接触后,以往那平静无波的心湖,就总是会因那个娇小的人儿,泛起涟漪。

若是以往,宋瑾瑜一定会为自己的情绪被人左右,而及时调整心态,但事关安芷若,他竟然只想放纵的努力争取一次。

三人心思各异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很快便来到了大牢的最里面。

威远侯,广阳侯,霍峰,此时身上都带着重镣铐,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

安芷若一见之下,立刻就红了眼眶。

广阳侯在看到外甥女时,与霍风一同起身,拖着沉重的脚镣,来到牢门前。

威远侯也起身,晚一步跟了过来。

牢中三人,分别与衍亲王与镇北王世子见了礼,而后才将视线落在安芷若身上。

安芷若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舅舅,如今身陷囹圄的惨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脑中回想起儿时,舅舅将她放在肩膀上,哄着玩儿的画面。

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舅舅的两鬓,居然生出几根白发。

广阳侯看到外甥女眼中的泪水,心里也不好过,他故作刚强地责怪道:

“舅舅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好好照顾雅贤。大牢里又阴又冷,你拖着落了寒疾的身子,怎么偏往这地方钻。

舅舅这边不会有事的,本侯相信皇上会给霍家一个公道,丫头听话,你赶紧回去。”

安芷若见舅舅已经陷入这样的境地,还不忘惦记她的身体,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霍峰看到安芷若哭了啊,便伸手穿过牢房门,一边为安芷若拭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劝道:

“表妹听话,你现在就回去吧,咱们霍家没做过的事,不怕查的。”

威远侯端着架子,在一旁等了半天。却见女儿一直不肯理他,只得语气不善地先开口道:

“本侯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眼里只有你母亲的娘家人,居然连生身父亲站在这,你都看不到。”

安芷若看到威远侯说的话,当下就不客气地回怼道:

“父亲?侯爷怎么突然想起我们的父女关系了?

以前侯爷不是说过,你只有安芷欣一个女儿,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