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立刻离京,此事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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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末向府外步出,秦矜取来了马车,三不五时便有家仆背着行囊辞工离府。

秦矜见王爷脸色不佳,以为清廉的王爷因为被太子参贪污的事而忧心。

范长云同陈子晏在府外等待,见摄政王爷马车出府,来他身边停了下来,他便进了去。

范长云说,“世兄,弟已经安排了人去汴京,营救吕卫的女人。安排了百名死士,都是强中高手,弟有把握可以救出这名女子。还请您放心。”

“对你放心。”姜元末颔首。

范长云轻声道:“家父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他今日落朝不去任上,会立刻回府等待您和我四妹。”

姜元末抱着手臂,“行。我和民安大概傍晚过去。”

陈子晏寻思王爷这是打算去向他最讨厌的女娘提亲么,恢复记忆后不会懊悔作怒么?

姜元末说:“陈子晏,你的女人最近怎么样?”

陈子晏说,“看着改了偷吃的习惯,但谁知有没有瞒着我乱来。怎么?”

姜元末说,“没什么。关心你一下。你不必随本王进宫述职,你帮本王跑个地方。”

“世兄请吩咐。”

“你去一趟船务。”姜元末说,“申时出京的船只,今日全部停运。”

“可以。”陈子晏不解,“停运原因是?”

“例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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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见姜元末离府了,便回来见贤妃,“母妃,哥哥进宫面圣,也不知父皇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谁知道皇上会对那孩子说什么。他总认为本宫是太上皇随手指给他的女人,是本宫连累你哥哥被皇上嫌弃。如今想来,当初何必悉心照料皇上的身体。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加上苏民安又一心要走,我担心哥哥心情不好,我想进宫去等哥哥述职完了,安慰一下哥哥,然后瞒了这样久,也该让哥哥知道苏民安的为人了。”

贤妃叹口气,“末儿这孩子命苦,皇上又是个势利眼,偏心中宫那后台硬的母子俩,我以为他是看到了你哥哥的好,哪知他是利用你哥哥呢,别人一参,他就发作,昏庸的厉害,若不是嫡子,皇位轮不到皇上。”

姜玉对父皇没有感情,那个男人有无数孩子,她对他的感觉很差。

贤妃说,“那么你去吧,告诉你哥哥,民安从小就是图他的钱,欺上瞒下,对他不是真心,也没喜欢过他,已经被他配了人了。让他以政事为重,不要因为小情小爱分心了,你一说他就自觉会和民安疏远了,如过往这四年那样不闻不问。”

“知道了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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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姜世贤在皇宫和太子下棋。

姜元末被宫人引了进来。

自从姜元末私藏龙袍那件事情起,皇帝和皇次子关系便甚为疏远,温家军温老将军从岭南率兵进京,自斩一手为姜元末担保,兵临城门,有兵刃相见之势头,皇帝不得不放皇次子出冷宫。

本想让年轻的皇次子挑重担,或是死在陕西叫那个冲喜的女人温婷绝户,或是被朝中巨鳄玩死,哪知狼子野心的皇次子非但没死,反而拿下陕西兵权,并除去朝里数条大鳄,越发老辣掌权了起来。

年少时无权还私藏龙袍,而立之年掌权了,又当如何?弑君弑父么。

再有,当年他还有一事和皇次子有激烈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不过叫皇次子帮个小忙,但那件事皇次子定然怀恨在心。

曾为了个宫女跪在朕脚边哭的像条狗似的。他母亲就家世平平,他又要给他娶个宫女做儿媳么。究竟是在让谁作呕。

不是看在南薇面子上,不腰斩那宫女他是不依的。不是老二哭着跪着求他就可以让他不顾他的脸面的。

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而已。要叫他父皇吗?开什么玩笑!

留着皇次子就等于留着一个祸患。

“微臣参见皇上。”姜元末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