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步子急,也因为提着重物,双膝疼了起来。
路上,又遇见几位和她反方向往府外仓惶离府的家仆,待她急忙忙赶到贤妃寝居。
却听得康姑姑说,“王爷正说要老奴去请您来呢。可巧,安主子便过了来。要么说在一起久了,心连着心,有心灵感应了的。王爷想见您,您就来了。”
苏民安心里咯噔一跳,随即手心逐渐握了两手细汗,“王爷回来了?”
康姑姑颔首,“是了,刚到府。王爷以为清早这个点安主子会在贤妃这里请安,便先一步过了来等安主子。”
苏民安提着箱笼的手渐渐收紧,姜元末不是说五六十天才归府么,如何才一个月就归府来了。
“安主儿随老奴进来吧。”康姑姑叹口气,“不若安主儿再忍耐半日,等王爷进宫述职了,您再离府呢。王爷风尘仆仆,路上过山路,他又急着赶回府,马走雪地打滑,手臂摔了一下,他虽不出声,我看他手腕子青肿的厉害,手背也黑青一片。”
说着,康姑姑猛地一顿,“他急着赶回府是为了见谁,就不需奴才多说了吧。”
“沈正林和沈苒到了么?”苏民安问,她不确定姜元末是否恢复记忆了,他这辈子最憎恶见到的应该就是她了,她感到背脊生寒,对他的手段感到惧怕着。
“到底是个心冷的,王爷手臂摔了,一点没听见呢。”康姑姑说,“沈大爷和沈小爷也在厅内。苒公子在给王爷表演六合拳呢。下属的孩子,王爷也没有说冷漠的对待,和善的很。”
苏民安随着康姑姑步入正厅,她背着大大的包袱,提着装太后的箱笼立在门处,正巧有四五名家仆刚从贤妃那里领了遣散银,往门外走,她便往内里进。
姜元末一下就朝苏民安看了来,只见她和那些仓皇出府的家仆往相反的方向过了来,如十年前他落难时那样背着个大包袱朝他奔赴过来,他心底猛地一动,便说,“又收拾准备好细软和本王下冷宫了?”
苏民安松了口气,他对她尚且目光温柔宠幸,想必还未记起她‘下作的’为人,问:“您不是说五十天回府么。”
姜元末说,“办完事就提前回来了。”
苏民安就那样凝着他没有再讲话。
姜元末看她一眼,低下头,又抬头看一眼,怎么她又有鼻子酸酸的委屈感了呢,是想他了么,怎么总是这样隐忍着委屈呢,“去阿娘那里坐一下,本王教苒儿拳法呢。”
“嗯?”
“教小孩拳法呢。”姜元末轻描淡写,“沈正林的儿子。”
第77章 有妇
曾经她从怀孕到生子,正林去请姜元末多次,他明知苒儿是他的孩子,都不肯见苒儿一面,直到她心灰意冷,抱着襁褓中的苒儿离京。如今却这样亲和的在教苒儿拳法,她突然明白了,曾经一直没有相信苒儿是他的,一直认为苒儿是沈正林的儿子,在他心里她就是那样窃取旁人功劳,又不检点的女娘子。
苏民安望了望内里,沈正林安静地立在颇远处窗前,目光柔和的锁着她,让她有了可以面对姜元末和沈苒在一处相处的勇气,她险些克制不住自己,将苒儿从姜元末身边抱走,不给他看苒儿一眼。
贤妃、姜玉则坐在椅上,二人用警告又戒备的眼神看着她,她明晰,二位是担心她不顾一切乱讲话,在这个王府人心惶惶的当下,使姜元末心情跌入谷底。
曾经,姜元末说‘四娘,你是我之所以活下去的那口气,我发誓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不会乱讲话去落井下石的刺激前夫被参的的现状,因为曾经爱过,而今已经完全放下,并不会有报复的心态,只是希望平静的离开。余生里,生老病死都不再和对方有交集。
而姜元末正将手握在沈苒的小小拳头上,在纠正沈苒练拳的姿势,他衣袖里露出的一截右手手腕委实青肿的厉害,看来缀马摔的挺重的,但对小孩很有耐心的。
沈苒看见了苏民安,并没有立刻叫阿娘,因为阿爹交代如果在大英雄面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