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语气平和的接过糖葫芦。

和前夫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她又不是回京和他谈情说爱的。

而且她不能生气了,一生气心脏会连疼几天也不见好,前几年气太狠了。这时胸口疼的厉害。

糖葫芦吃在口中,酸酸涩涩的,如那十年感情经过时间沉淀,留在她记忆中的感觉。

因着苏民安腿疼。

在集市到底没有逛到很晚,走一走停三停,姜元末倒似甚为有耐心的伴着,她说要回别院,便早早就回到了老街别院。

苏民安在铜镜前拆着发髻。

姜元末从她身后将她抱住,在铜镜中看着他和她的身影,将一串项链戴在她的颈项,

“十周年纪念日快乐,我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希望未来的每个十年,都同你一起度过。我们不要因为日子平淡就走散了...”

苏民安看着那串名贵的项链略略出神,其实已经第十四年了,只是他不记得两人已经分开了近四年。

而他们早已经走散了。

不是因为日子平淡,而是因为他听信了谗言,冤枉她,驱逐她和她的孩子。

范长云在门外言道:“世兄,陈子晏已经护送着您的替身往岭西方向出发,太子的人上钩了,暗中尾随着陈子晏走了。”

“知道了。”

姜元末说着,便回过头来打量苏民安的面颊,“本王计划明日一早就走了,咱俩之间隔阂解决一下。出远门,不要闹别扭,牵肠挂肚的。”

苏民安倒认为没什么需要解决的,纵然活在现实中的自己误会了活在记忆中的他,误会解决了,亦改变不了他已娶,她将嫁的事实。

“是民安对王爷不够信任,听信谣言,误会了王爷十年来在利用民安。以后,民安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姑苏百姓民不聊生,老弱多有饿死,本王数月来忙到焦头烂额。”

姜元末握住苏民安的手,让她坐在榻上,他则半蹲在她身前,抬起面庞看着她。

“在大安寺,为了让你和其他女子一样看上灯笼,那个楼梯本王走了两千多阶。前夜里你不知去向,本王翻遍了整个京城;你一句想吃糖葫芦,暗中不知多少人要刺杀本王,连夜带你来老街买糖葫芦。”

苏民安静静的听着,他又来了,讲道理摆事实。

“本王得有多么无聊,才会对一名女子做到这个地步,含辛茹苦养大你,就为了和本王分开十几年的女人赌气呢?”姜元末沉声道,“我爱你。民安,不用等到洞房花烛夜,我告诉你,我爱你。”

苏民安听到‘我爱你’三字,好像顿时听见了自己的肋骨被打断的声响,或者双腿骨头碰撞剑刃的声响。

她觉得很可笑,可笑到她一下就笑场了。

为什么你爱我,却将我打入冷院,将我同我们孩儿送给别的男人。

为什么断我肋骨,废我双腿,搜刮走我一切钱财断我生计呢。

为什么你爱的是我,花南薇却怀孕了呢...

笑着笑着,眼睛尿尿了。

或许,王爷的冷笑话,真的是太可笑了吧。

好想质问上面种种为什么,但到底自己有把柄在他母亲那里,她不可以任性的拆穿姜元末。

“去陕西那一年,让你独守空闺,委屈了是么?”姜元末低下头亲吻着她的手背。她明明在笑,他却感到心疼着。

苏民安点头,“我不理解,为什么王爷可以做到不理不睬呢。”

姜元末面色严肃,“本王若不争权夺利,还如在冷宫那样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我、你、阿娘、玉儿,都会死的很快。”

苏民安双眸震了震。

“前些年大周内忧外患,皇帝为保太子,借我外祖来京求情之机,命我摄政,推我出来安内攘外,本王不知杀了多少贪官,树敌无数。如今大周太平,今上很快就不再需要本王,无数政敌等着喝本王的血。”

姜元末紧紧拥住苏民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