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酒量,略略自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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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姜元末揉了揉眉骨,耳边回响着苏民安酒醉后嘤咛着呼唤着他下属名讳的声音,心里疼疼痒痒猫抓似的。

秦矜连忙奉上提神茶,年初二夜里在大安寺看一夜书没睡觉,年初三照顾安主儿又一夜没睡觉,熬了两天两夜了,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昨儿你的人和太子的人在城南情况怎么样。”姜元末指了指他桌案对面的座位,让范长云坐下,随即亲手给范长云倒了一杯茶,民安的义兄,他自是待他与旁人不同。

“正如世兄所料,太子的暗线在暗中跟踪着我、陈子晏,以及暗中也秘密的盯着王爷您的动向。”

范长云拿起茶饮了一口,“昨儿在城南和太子的暗线缠斗二个时辰,没能分出个高低。只是这般的话,世兄前去直沽寨密审死士的行踪就务必要隐秘,更加小心才是。”

“容本王想想。姑苏贪腐案子本王查了数月,官官相护形成链条,只把最末一层地方官交给本王来做替死鬼。实在是荒谬。此死士既然落在我们手中,便要用在刀刃,作为姑苏救济粮贪腐案的突破口。”

姜元末话锋猛地一顿,“此次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世兄所言极是。”

“放出消息,本王身体抱恙休沐在府几日。”姜元末吩咐着,“让太子放松警惕,再作打算。”

“是。”范长云领命。

这时,贤妃的随侍康姑姑在书房外禀报,“启禀摄政王爷,贤妃娘娘问,您是否有片刻时间去她身边说话。花小姐的事拖了二日了。”

姜元末反应过来是花南薇这两天约他谈的关于民安的人品问题,他长期在外忙碌,后宅没有花很多时间照拂。

不似在冷宫那些年,民安的一切教养他都亲历亲为,近日他终日在外奔波,民安的确养成了一堆小毛病,说谎,喝酒,暗恋侍卫,又对他的前任未婚妻花南薇干了什么呢。

一边暗恋侍卫,一边为他争风吃醋,小东西倒是挺雨露均沾的。

“本王有时间。去回贤妃娘娘,书房里的事了一了就过去了。”姜元末顿了顿说,“叫贤妃先忙她的,不用刻意等。”

康姑姑听见王爷的回答便走了。

姜元末和范长云又就当前局势谈了颇久,关于今上,关于太子,关于百姓,深度共鸣交流见解。

谈完事,姜元末幽幽道:“什么时候去你府上见见你父亲?”

“啊?见我父亲什么事啊,世兄?”

“你说什么事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范长云缓缓反应过来,世兄这是要去府上提亲,给民安补一场婚礼,在冷宫一直没办婚礼,但王爷眼下失忆,不记得他已经娶了花家嫡女,等他记起往事,也便不会给民安补办婚礼了,“那便等您密审完那死士,从直沽回京,便去我府上见家父吧,弟会提前和家父说好此事。”

从直沽回京,想必世兄就恢复了记忆,希望他不要太苛责数年不见的民安才好。

姜元末想了想,“就这样说定了。此事务必尽快。”

下意识里,姜元末觉得不尽快,就来不及了。可他却忘记,已然来不及了。

范长云怔了怔,怎生如此急着下定,从前不是见也不愿看见民安,终日回避不见的?

范长云同姜元末告别,打算去向太子阵营安排散播摄政王休沐几日在府之事。

正伸手要牵马离去,手刚握住缰绳还没上马,就听一名女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范公子。”

范长云回转了身,见是摄政王妃花南薇,便有礼的颔首,“参见王妃。”

便是此女声称四妹窃取了她的功劳,声称民安长达十年瞒着王爷她在苦苦等王爷出冷宫的消息,造成四妹被王爷打入冷院,以至于今日和王爷决裂到不可挽回之局面,世人都道四妹是无恶不作的恶毒女人。

范长云因为那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