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了。

六月时度过了三十岁生日。

水珠从发尾落下,沿着他有致的肌理蜿蜒下去,他将手撑在桌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老一岁,还在奋斗的路上,没有办法给女孩子安稳的生活,这完蛋的人生。

离京半年了。

每日超时长的练兵,使自己的身体很累很累,不去想京城的一切。

无论是从沈宅被女娘被嘲讽的驱离,还是那个醉酒的雨夜去大安寺在许愿树上寻找女娘的新娘愿望,或者在她叫了他一夜相公的翌日,他得知她做的一切委曲求全都是为了保护沈正林。

他不能回想这些。

他这个年纪,应该懂得,女娘因为她的保护不周而废掉了双腿,而他也和旁人有了孩子,女娘是不可能会和他再动感情的,有的只会是耿耿于怀,看他今时今日对她爱而不得的窘态。

没有想到有一天,曾经冷静到可以忽视感情的自己,会饱尝感情的苦。

信使在外言道,“王爷,王府来信了。”

“进。”姜元末从镜中收回视线,边穿着衣服,边叫信使进了来。

信使躬身进得来,将一封书信递到姜元末的手里。

姜元末拿着书信掂了掂,信封里有硬硬硌手的触感,除了书信内里还装着些什么物什,府里暗卫都是月末来信,这封倒是早了些,月中就来了。

这半年多,府里的暗卫会给他来信,如实汇报着府里的动向,以及苏民安这半年都在殷勤照顾着温婷,姜玉任性休夫后,苏民安也在牵着姜玉让姜玉没有在歧途越走越远,他妹妹和孙书礼之间是他妹妹不对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