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解下的外衫把苒儿裹住,他看了一眼沈正林,眼底暴怒的不成样子,暂时没有发火,而是先说道:“会客堂关于书院酒楼的事先放放,传太医,去旧居卧寝!”
姜元末抱着孩子就往旧居去走,大冷天,孩子浑身湿透了,孩子身上的水把姜元末的衫子也浸湿了。
苏民安拉住苒儿的手,心疼的不得了,但并没有责备沈正林的意思,正林想必已经够自责了,她说:“苒儿,阿娘在呢,冷了是不是,不怕哦,阿娘在呢。”
苒儿发觉摄政王阿叔很生气,好像在怪阿娘和阿爹没有照顾好他,而阿爹就那样默默的跟着,像做错事了似的。
阿叔走的好快好快,阿娘都快跟不上了,苒儿在阿叔怀里觉得很温暖,阿叔很高大,脸色黑的不像样子,可他却一点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安心,他说:
“阿叔,不要怪阿娘,也不要怪阿爹,是因为苒儿口渴了,想喝水。阿爹去帮苒儿拿水了。阿爹交代苒儿不可以在湖边乱走动的,可是阿爹给阿娘准备的止疼药掉在湖水里了,苒儿怕阿娘腿疼,想帮阿娘捡药呢...”
姜元末温声说,“你呛水了吗?”
“呛水是什么意思。”
“呛水就是鼻子和嘴巴有没有进水,咳嗽,不能呼吸。”
“呛水了。苒儿那时候好怕好怕,再也见到阿娘了。”苒儿说着就偎依在姜元末的怀里。
姜元末真的心疼儿子,自从二年多前知道小家伙是自己的种,就对他由骨子里喜欢,“现在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
“现在没有了。”苒儿说,“现在没事了。就是衣服湿湿的不舒服...”
花南薇轻声说,“妹妹怎么能让这么小孩子去水边玩呢?没交代你家正林一声么?”
范夫人叹口气,“只顾着擦胭脂抹粉,只怕是没有想起孩子来吧?”
苏民安甚至没有说话的欲望。
沈正林连忙对姜元末言道,“王爷,此事是我的疏忽,与民安没有关系。请不要怪罪民安。是我没有照顾好苒儿。”
姜元末脸色不好,睇了眼沈正林,从秦衿那里得知书信以及冷宫对苏民安的毒打并非皇上所为,他对沈正林的猜忌更深了起来,但苒儿亲口说阿爹不小心遗落了药物,沈正林会卑劣到设计一个稚弱的孩子么,“你因为什么觉得我在怪罪苏民安?挑拨谁呢?”
姜元末语气不好。
沈正林猛的脸色委屈了下去,“沈某没有挑拨。对不起。沈某不应该说话的。”
苏民安心中不忍了起来,便对姜元末言道,“他只是担心你会怪罪于我。你何必用‘挑拨’二字?他没有在挑拨你我关系。”
姜元末看了苏民安一眼,自己捡回来养大,数年小心珍藏的女娘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责备他,他突然不明白自己这些年究竟在忙什么,为了什么。
“我用挑拨二字说他,你就不愿意了。这两个字是什么很重的字么?”
苏民安听出男人嗓音里的颤意,心中不知怎么,揪了一揪,但又仿佛从内心里想看到王爷难受,或许曾经的王爷太冷漠了,起码面上看起来是冷漠的,她一边揪心,一边又很想看他痛苦,很矛盾的心情,“我觉得已经很重了。正林不是这样的人。王爷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