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勾起往事,他亲手拔走定情木钗,说她不配做他的妻子,她轻声说,“我知道我不配生下你的孩子,我并没有让孩子姓姜。”

姜元末敛容,“留着苒儿始终有和王妃的孩子夺江山的风险。”

苏民安深吸口气,“长云哥哥亦会同我前往相府,你若是伤害苒儿分毫,我便把你告到御前,告你草菅人命,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闹到御前?果然长大了,煽动了相国、花府又想煽动皇帝太子?”姜元末深深凝着她,“你认为闹到御前就有用,我不让走,闹哪也没用。离皇帝远点!”

苏民安瞪着他不说话,说要将他告到御前,他收敛了些,可又不似在害怕,而是保护,也有无奈,她不明白他在保护什么。保护她么?又无奈什么呢……

“怎么样才能让我接走孩子?”

姜元末挑眉,“看本王心情啊。”

苏民安看天色已晚,想到苒儿一定坐在廊底等她和正林去接他,不由眼睛泛红,

“我不可能继续帮你给花小姐全家道歉的,你…自己去哄你的王妃。凭什么滞留我的儿子?”

姜元末沉声道:“凭本王是孩子的父亲。”

苏民安仿佛听到他在讲述一种最滑稽的笑话,如若不是正林没有交给她王爷赐的打胎药,苒儿早就没有了的。

而且四年里,从怀孕到生产到苒儿如今三岁多,王爷全程缺席,凭什么自居是苒儿的父亲。

四年去了八次扬州,是找她干什么。

“血缘上是,感情上,你对苒儿来说只是一位刚认识不久的阿叔。”

“下车。”姜元末轰人。

苏民安坚持道:“我不下车。今天必须把人接走。你若不让接,我就闹到你家宅不宁!别怪我去花南薇跟前描述咱俩是怎么怀上苒儿的,把你的嫡子气到胎死腹中!”

“行,被你被你威胁住了,”姜元末淡淡笑了笑,“想见孩子可以,你一个人进府去看。”

苏民安也摸不准到底姜元末是被威胁住了没有,反正就感觉猜不透他想法,因为想孩子,便态度有些软化,“这样么…”

沈正林沉声道:“我得陪民安一起,她腿不好,带孩子需要人手。抱孩子什么的她腿负荷不了。”

姜元末皱眉,“你什么身份?本王的孩子轮得到你去带?”

沈正林抿着唇不言语,他早料到王爷打算拿孩子限制民安,用他声誉逼民安承认孩子是王爷的,又用孩子引民安进府,每一步都在王爷计划内。

看样子王爷是想单独和民安相处,必然是澄清那几百封解释信的内容。若民安知道王爷当年冤枉她的内因,会和王爷冰释前嫌么?会心疼王爷?

想到民安将知道王爷冤枉她,关她进冷院都是在护着她,小心的珍藏她,民安曾经是那样思念王爷。

沈正林心里很有些酸涩难忍。

苏民安厉声道:“他是你给我配的男人,是你给孩子找的后爹!”

“本王给你休书了么?”

苏民安失落下去,他只是随口把她送给了男人,“没有。”

“和本王没离呢,这边就谈婚论嫁?你把谁当软柿子呢?”

苏民安的心隐隐牵痛起来,他是认为口头把她送人还不够绝,要补休书给她彻底此生毫无瓜葛。四年去八次扬州,是为了正式休她?

开什么玩笑,时隔四年,她能让他继续羞辱?必然先休为敬。

苏民安软声说,“我今晚就给王爷写休书。人口簿上王爷也请将我除名。搜府搜出藏银不要连累我。我不要和你一起吃苦了!”

姜元末看她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她嘴唇,嘴唇这么软,是怎么说出这么硬的话的,想到她挨得打和残废的双膝,觉得心里细细密密疼了起来。

他要告诉她一切,让她知道他从未嫌弃或者怀疑过她!她比花小姐优秀太多,她是他小心翼翼守护着的最珍贵的宝贝。他不要她继续难过了。

他没有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