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摇头,“我不懂哥哥在想什么,他总是什么都不给别人说,什么事情都让人去猜。是不是出冷宫后,发生了什么啊?”

“那年沈正林过来请本宫去看看孩子,沈正林说你哥哥将人丢给刺客,为南薇引开危险,本宫那时认为既然你哥哥都如此绝情,那么民安必然是不洁的,便也不去看望。”贤妃心底猛地一动,“莫非这苒儿是本宫的孙儿,民安她...她在冷院安守本分,并没有偷人?”

姜玉对苏民安死去多时的心,忽然有了温度,“是哥哥冤枉了人家么?难道是因为苏民安窃取花南薇的功劳,哥哥就心存偏见,冤枉了苏民安在偷人。”

贤妃特别需要知道一个真相,当下里坐立不安,将两幅绣品放了下来,过去三个月她将沈苒关在湖心阁,过年那段时间也是普通饭菜对待,连饺子也没有给孩子吃,并且因为民安在大安寺绣灯笼二度抢功的事情,而回府后叫人踢了苏民安给沈苒堆的城堡。

若是沈苒是她的亲孙儿,她可真是心疼死了,想到此处,不由泪如雨下,“那孩子三个月没怎么跑动,没怎么晒太阳。方才我怎么听着他嗓子像是着凉了,咳嗽了好几声呢。”

“看脸色也不好,应该是病了。”。

“本宫一直便觉得那孩子神似末儿。若是民安当真为王府添了这样好的一个男孩儿,那可将功抵过,再入王府为贵妾也是可以的。”

“母妃莫太过伤感,既然哥哥说过二日便知晓真相,不如就再耐心等一等呢。如果是哥哥的子嗣,那必然是要好生疼爱的。”

姜玉也低手去摸一下那两幅绣工差别不小的绣品,缓缓的说,“母妃,我现在相信了,苏民安说的她绣了一颗灯笼,其余二百九十九颗灯笼,都是她的仿品的事情了。”

贤妃面色复杂,“你哥哥是个清廉正直的男人,本宫从他很小就教育他要公正无私,本宫对他断的案子是深信不疑的,他当年判了民安偷南薇功劳。可绣灯笼这事,以及南薇说她自己绣品优秀这事,明显是说谎了的。”

姜玉突然大胆猜测,“大安寺绣灯笼,不会是我嫂在抢民安姐的功劳吧?那...那难道当年也是我嫂抢了民安姐功劳,我哥哥错判了?我们都......”

说着,姜玉嗓子也颤了起来,“哥哥难道冤枉了民安姐吗?我们大家难道都冤枉了民安姐吗?”

***

回到旧居。

小五正坐在廊底,正在发愁又要回去照顾王妃之事,王妃对待安主儿的旧人可是并不友善。她正在想要不要干脆也趁贤妃娘娘肯放人,辞工离府算了,再晚恐怕走不掉,又要被王妃用针在手臂上大腿上刺来刺去的当猴子戏弄...

见安主儿回了来,眼睛顿时也亮了,“安主儿,您回来了。”

苏民安说,“嗯。”

小五说,“您回来的话,那小五也不走了。小五跟着您,是生是死,这心里就踏实了。反正小五早被爹娘买身为奴,出了府去,也没有个正经的家回。”

苏民安在鼓励小五离开以对姜元末进行落井下石,以及让小五留下之间犹豫了一下,毕竟王爷就在场,她不便直接落井下石,她不愿意归结为对王爷不忍心,不希望大家在他爹叫他自刎的当下都离他而去,她并没有那样热心肠。

最多是为了保命。

也不好当面怂恿府婢辞工逃跑。

正林还在姜元末手里呢。

“你若留下,也是属于忠仆了,王爷清廉为民,素日取用有方,太子也搜不出什么的脏银的。安心待着吧。”

姜元末为人苏民安还是了解的,好像他这辈子除了冤枉过她,搜刮过她的金银细软,就没有干过别的昧良心的事情了,作为唯一一个被他冤枉的女人,五味杂陈。

姜元末头一次觉得强权是一件颇为美好之事,起码女娘她有所顾及,他还能听到些微的奉承。

可明明她奉承的是他,可他却感到心脏在滴血呢。

大概是因为,她出于保护沈正林的目的,在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