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安全了。娘带着孩子和人跑了。
苏民安语气一贯软软的说:“沈苒是正林的孩子。在这边还是要谢谢王爷,不和民安计较民安干过的坏事,只是略施惩罚,却并未要民安性命,还给民安配了人,让民安在扬州好好过日子。”
“你说真的,还是跟我生气呢?”她说的惩罚,是指关她进冷院,拔钗,收书院酒楼等事宜吧。
姜元末险些质问她,他写的那些书信,他之所以暂时委屈她的原因,就真的什么也不是吗,她就这样恨着他,恨到此生要他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做妻子。
恨到四年了,仍不能原谅他。恨他到,不再告诉他,那是他的儿子。
苏民安猛地一怔,她这样的残废,哪里有胆子和王爷赌气呢,而且,没必要和一个毫无瓜葛的前夫置气吧,她说:“是真的。苒儿真的是沈苒的孩子。但他很崇拜您的,您是救国救民心系百姓的大英雄。在这里也谢谢您的护身符,我们家可没有条件让道长亲自登门送符,他觉得受宠若惊的。”
姜元末目光凝了凝,以他狠绝的性子,绝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曾经他为了苏民安活命不被腰斩,可以毫不犹豫接受皇帝的条件。
而今,他很明确他来的目的,是要回书信和孩子,然后放她和沈正林离开。
他大可以抱走苒儿,然后将沈正林免职,和苏民安彻底断了。
可他却不知为何,开不了口。
如今他条件成熟可以听她说孩子是他的,他也相信她和沈正林是清白的了,可她却不愿意承认,并且和沈正林不再清白了。
并且她对他没有了任何情绪,不哭不闹,平静的很,他这页彻底翻过去了。
姜元末哧地一笑,原来被突然不爱是这个感受,曾经花南薇悔婚踩他的头,都比这个滋味舒服些。
可是如何是好,他就是想听她承认啊,凭什么不承认那是他的小孩呢。又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怀孕的。
凭什么擅自让他的孩子姓沈,她怎么敢的。
“苏民安,你回京干什么?本王有请你回京吗。”
姜元末想自己这几年好在没有死乞白赖的去她扬州家里见她,不然太难堪了。他甚至不愿意再提他写的解释信之事了。
苏民安肩头猛地一颤,眼眶涩了涩,她明白他憎恶她,不愿见到她,对这三个月她的朝夕相伴感到恶心。
她也知晓过去三月,他带着他憎恶的她招摇过市,公然出现,连他岳丈岳母也怼过,还抱着她走了四千多阶大安寺的石阶。
虽然她也觉得他很恶心,属于彼此都嫌彼此恶心,但她又没他有权势,就很弱势了起来,没有反抗的资本。
莫名奇妙的,她又想起了陈庆的夫郎,东宫太子。
苏民安自己倒还可以拿姜元末中毒不能受刺激拿捏贤妃、姜玉等人,如今要靠谁可以牵制摄政王爷呢,只有摄政王爷的头号政敌了吧。
她实事求是道:“王爷数月前被太子的死士偷袭中毒,失去了记忆,王爷还以为民安是好人,还以为和民安的感情还停留在冷宫十年,四处寻找民安。于是贤妃娘娘便押解了我的孩儿和丈夫,让民安伴驾三月的。民安是被要挟来的。”
姜元末很有些恍惚,丈夫?在她心里沈正林已经是丈夫了么。他好像没给休书吧。
“丈夫?”姜元末嗓子略略发紧,干痒发疼。
苏民安生怕自己和对方沾上关系惹他不快,连忙说:“不是指您,我是指沈正林,沈正林是我的丈夫。我知道我人品不好,不配做您的妻子。”
姜元末脸黑的不成样子。
秦矜猜不透王爷的心情,但是感觉心脏很有些难过是怎么回事。
“本王中毒,本王去死。关你什么事?”姜元末声线不辨喜怒,“你对本王还有感情,是不是?”
苏民安脸色倏地惨白。
开什么玩笑。
她又不是说嫌命长,哪里可能对他还有感情啊。
他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