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跟他说清楚。”
宋洺也一向听她的话,“有事给我打电话。”
直到他走远,两人才一前一后走向车子。
沈俏故意没有坐副驾驶。
周倾序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到底在闹什么?当初不是说好了各玩各的吗?你现在这副小气的模样给谁看?”
“我没有答应你。”沈俏很平静。
她的感情向来容不下第三者。
“那宋洺也是怎么回事?”周倾序嘲笑她。
沈俏:“我会跟他结婚的,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打印出来就可以签字。”
车厢内空气骤然凝滞,周倾序额角的青筋暴起。
“你说什么?你为了他要跟我离婚?”
沈俏眼里暗了一瞬,“妈妈去世了,我们两个,都不用再装了。”
她想起养母弥留之际,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叮嘱她要为自己而活。
她一直以为,只要周倾序心里还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她就能继续忍下去。
可现在,她累了。
周倾序呼吸一窒。
他用力踩下刹车,黑色宾利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路边。
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更衬得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细碎声响。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沈俏:“前两天,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了。”
周倾序眉头皱了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电话打不通。”沈俏语气更冷了。
“怎么会打不通?”周倾序下意识反驳,脱口而出,“你知道我不会不接你的电话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想起来了。
他和梁茵茵缠绵的时候,沈俏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他以为沈俏又要开始无休止的哭闹。
他嫌烦,所以直接关了机。
三天前是梁茵茵二十岁的生日,他推了所有工作,花了不少钱和时间陪着她,却错过了见养母最后一面。
沈俏看着他,等他解释,等他哪怕一句敷衍的歉意。
可是什么都没有。
见他不说话,她想起养母让她转告周倾序的话。
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周倾序却打断了她,语气冷漠。
“死了就死了,我们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就行了。”
沈俏被他这句话惊得脑子空白了一瞬。
她怔怔地看着他,此刻的周倾序陌生得好像她重不认识一样。
胸口一阵钝痛,沈俏难过得快要窒息,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看他。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路无言,黑色宾利驶入别墅。
沈俏径直回房,周倾序却跟了上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吻上她的脖子。
她一阵恶心,疯狂地挣扎,“放开我!”
周倾序被她激怒,一把将她扔在床上,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
“你跟他做过了?”
沈俏被他气笑了,“做了。”
“沈俏!”周倾序像是被这两个字点燃。
掐住她的脖子,力道越来越大。
沈俏没有丝毫惧怕,笑着对上他的视线,眼角眉梢都是挑衅。
周倾序最终败下阵来,颓然松开手,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低哑。
“俏俏,不要有下次了……”
沈俏觉得他简直有病。
开放式婚姻是他提的,出轨的是他,背叛的是他,纵容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挑衅她、伤害她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