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温声道:“圈子里都传开了,难道你还不知道?”
陆庭深自然知道。
但传得风风雨雨,他却是现在才从他们口中得知。
他想起白天陆伯权说,老太太生日,要大办寿宴的事。
不禁冷笑。
老太太已经多年不愿意大办生辰,今年突然搞这么一出,白天陆伯权还特意叮嘱他,要正式带上许轻衣,圈子里又正好,传出许晏平害死他母亲的传言。
他重来一世,再看不明白陆伯权的算盘,那还真是白来了。
无非就是想借着巨大的舆论压力,让许轻衣对陆家心生愧疚,知难而退,主动跟他离婚。
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位“德高望重”的爷爷。
要比心计狠辣,陆时敬相较于陆伯权,那还真是路边一条。
陆庭深凝眸,思忖许久。
包厢空气安静。
景臣和秦南风相对而视,看陆庭深脸色,都意会到,事情就算和传言并非一致,但绝对也好不到哪儿去。
“衣衣的父亲,和我母亲,都是受害者。”
半晌,陆庭深徐徐开口。
面色冷寒,带着几分愧意。
“是陆时敬,在许晏平刹车动了手脚。他想许晏平死。”
而车子失控,撞上顾晚姝的车,导致两人双双殒命的后果,到底是巧合,还是陆时敬有意安排,已经不得而知。
陆庭深记得,上一世陆伯权主动承认包庇陆时敬时,并没有提到,陆时敬对顾晚姝的车做过手脚。而那时候陆时敬已死,真相也只能得知到这一步。
许轻衣陪客户喝完酒,将人送走后,放心不下陆庭深,又折返回酒吧,上了二楼包厢。
敲门的手微微蜷起,指骨离门一厘之差时。
陆庭深这句话,轰然响彻在耳边。
她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连自己怎么走出酒吧的,都不知道。
包厢里。
许轻衣离开得无声无息,没人察觉。
陆庭深脸色凝重。
景臣和秦南风,更是满脸惊愕。
“你爸疯了吧?!”秦南风简直不可置信,“这可是蓄意杀人,要坐牢的!他跟许晏平充其量也就是两个老爷子有交情而认识,无冤无仇的,你爹犯得着把人这么整吗?!”
景臣也觉得震惊,“庭深,这件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有证据吗?”
他已经不敢想象,如果轻衣听见这句话,会是什么心情。
秦南风和景臣想到一块儿去了,又同情又复杂地看着陆庭深:“许轻衣跟她父亲关系怎么样?要是关系不好,你们还能继续过日子。要是她跟她父亲,感情跟你和顾阿姨一样深厚,那我估计,你俩也快完了!”
当然,从私人感情上讲,秦南风希望是前者。
前尘往事纠纷太多,陆庭深没心情解释。
他只说道:“我不会让她再离开我。”
语气轻描淡写。
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却足够冷沉。
景臣皱了皱眉:“再?”
“这件事,我告诉你们,是需要你们帮忙。”
陆庭深看着他们说道。
……
秦南风听完陆庭深安排,拍拍胸脯,“包在兄弟身上!”
景臣也朝他点了点头。
只不过,还是不免担心道:“你真的要将真相,告诉轻衣吗?这件事,你其实完全可以暗地里解决,不让她知道。她若是知道后,接受不了,要跟你离婚怎么办?”
景臣觉得,离婚的可能性太大了。
换作是他,也接受不了自己另一半的父亲,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她总要知道。”陆庭深眸底一闪而过黯色,“但我一定会留住她。”
若是她真的因此恨他,他也不在乎。
只要能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任何强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