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扣住她手腕,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时,眼里是一片冰。

许轻衣浑身发冷。

“你说,如果有人突然回来,看见自己老板在公司做这种事,会怎么想?”

他话刚落,玻璃门外,竟然真的响起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

韩婷婷是放心不下许轻衣,特意返回来的。

老板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案子一个接一个,业绩倒是蒸蒸日上,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身体不怎么受得住了。

昨天开会的时候,许轻衣甚至还差点因为低血糖晕过去。

前台资料乱糟糟的散了一桌,空气里漂浮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韩婷婷怔了下,抬眼朝许轻衣办公室看去,灯亮着。

她缓步走过去,敲了敲门,说:“许总,我看您今天身体不太舒服,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没有人应。

许轻衣的办公室是磨砂玻璃墙,从外面往里看,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

韩婷婷驻足在门外,忽地瞥见两抹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她顿时从脖子红到耳根,脚步凌乱地慌张离开。

办公室里。

许轻衣被陆庭深扣住细腰,压在落地窗前。

第17章 我家老板手都肿成萝卜头了

听见韩婷婷远去的脚步,许轻衣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浑身像卸了力,软绵绵地靠在陆庭深怀里。

“能别吗?”

她头枕在他肩上,虚弱的说。

怀里的人身子滚烫的骇人,陆庭深神色一寒,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

滚烫的热意沿着皮肤肌理传递过来,他眉头不经意地拧起,问:“办公室备药了吗?”

她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桌上的外卖袋。

陆庭深弯腰屈下身,手臂绕过她膝窝,将人抱到沙发上后,才从外卖袋里拿出退烧药,紧接着倒了杯热水。

“你不是最爱惜自己身体,怎么连自己发烧都不管。”

他语气有点冷,像在嫌弃她麻烦。

许轻衣头昏脑胀的,淡淡说道:“前几天在冷风里等人,着了凉。”

他把药和水送到她嘴边,抬眼盯着她:“等人?很重要?”

她想了想,忽而看向他眼底说:“嗯,一个讨厌的客户。以前很重要,不过我等了他太久,浪费太多时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陆庭深顿了顿,将她喝剩下的水拿走。旋即直接又把人抱下楼放到车上,直接送到了医院。

许轻衣烧得昏昏沉沉,在车上就睡了过去。

陆庭深开着车,从后视镜看过去,她蜷缩在后座,瘦瘦的缩成一团,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再醒过来的时候,许轻衣发现自己挂着点滴,手背有些隐隐作痛。

她立刻按了呼叫,进来的是之前打过照面的护士刘琪。

刘琪随意地拉起她手,敷衍地看了一眼,说:“只是有点肿,忍着吧。”

许轻衣眉头一拧:“怎么会肿?”

“你血管太细了,很正常。”

刘琪一脸是她太过娇气的表情,也不等她说话,直接拔腿就走,留许轻衣独自躺在病房里。

她烧还没退,整个身子都没力气,身上也痛得难受,根本没心思找刘琪理论。

可手背越来越痛,液体在血管里流动时,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也越来越重。

许轻衣无法,只能给陆庭深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陆庭深才接,她问他:“你在医院吗?”

他先是一顿,才说:“在。”

“我手很痛。”她强撑着精神说,“你能来帮看看吗?”

陆庭深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不是可以呼叫护士?”

许轻衣:“刘护士来过,又走了。”

她听着陆庭深在电话那头依旧没什么动静,也没心思跟他继续说下去,结束通话后,自己把针管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