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澈自是不愿见宁芙与她走得近,皱眉道:“六弟,何必为难宁表妹。”

孟泽却只笑看宁芙,等她的答案。

宁芙心中略有迟疑,眼下答应了孟泽,就得罪了孟澈,但她两位都不愿得罪,正想对策,忽听宗肆那边开了口。

“宁四姑娘今日任务繁重,喝茶日后有的是机会。”

他不疾不徐道,语气中也无半点起伏,也并未看她一眼。

宁芙便顺势笑道:“六表哥若是想喝茶,日后可来宁国公府做客,眼下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我操持。”

孟泽不再多言。

离开之际,宁荷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宗肆余光扫过来,心下一惊,连忙收回了视线。

……

拍卖开始之前,又来了不少商贾,只是目的却不简单,为的是捧各府姑娘的场,为此拉几分关系,钱财再多,身后若无靠山,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是以不论女君们的作品如何,始终有人肯出千两银子。

谢茹宜的刺绣《盼春》出现时,引起了个小波动,这刺绣,绣工好,寓意深,说春不见春,而是融化的冰,消失的雪,一群大雁忽隐忽现,似自远处飞来,昭示着春季即将来临。

宁芙不由赞叹,好一幅冬末之景。

“以冬之凋敝,反衬春之欲来,好角度。”孟泽抚了抚折扇,道,“倒是教人耳目一新,不愧是谢二姑娘,这刺绣值得千金,你跟不跟?”

这话是对宗肆说的。

加价的人可不少。

现场十分热络,又引得外头不少人围在广鹤楼周边观看。

这幅画最终以两千两黄金成交。

“你说是谁买去了这幅画?”程霜轻声问。

宁芙朝二楼角落的包间看去一眼,自然是这里头的人,只是不知是宗肆,还是孟澈,或许两人间也暗自较劲了一番。

男人间的胜负欲,有时是很难理解的。

程霜笑得有些勉强。

下一刻,宁芙见宗肆从楼上走了下来,赶来的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句,随后他便离开了。

谢茹宜目送他离开,不知在想什么。

宁芙收回视线,接下来便是她自己的词了,以“东风几度醒花魂,柳芽犹怯三分冷。莺试语,燕初闻,千红万紫各缤纷”写春之生机。结尾又以“劝君莫负晴明日,一寸光阴一叶新”劝人珍惜时光。

以春抒情,虽俗套,可对春色也算观察入微,几句描写修辞都不差,加上字磅礴锋利,倒也不俗。

“两千两黄金。”孟泽含笑道。

这一开口,便是如此数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便是宁芙自己,也皱了下眉,她的诗词自然是不值这个价的。

宁芙不禁看向孟泽,见他虽矜贵如常,却懒洋洋的,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只怕胸有成竹的,并非是字画,而是她这个人。

宁芙不由想起上一世来,他逼自己成婚时,也是这样笃定。

她想起他那阴险的嘴脸,一时有些反胃。

这气势,自然不能被他给占了去。

宁芙沉思片刻,看向了傅嘉卉,自己是不能抢自己这幅诗词的,否则别人还不猜忌她与孟泽之间发生了什么,眼下只有让傅嘉卉帮忙了,她背后毕竟有靠山,不必担心抢了孟泽的风头。

“两千五百两。”傅嘉卉在与她对视后道。

孟泽从容道:“三千两。”

傅嘉卉微微一笑:“五千两。”

孟泽:“……”做生意的不把银子当银子是吧?

宁芙:“……”

五千两!

宁芙肉疼不已,一会儿自己如何给出这些银子还给她?

“既傅姑娘如此喜爱这幅画,我不如成人之美。”孟泽笑道。他自然不是给不起这个价,只是四处都是眼睛盯着他,若价格高的离谱,怕有人以此来大做文章。

尤其是孟澈。

必然会以这